,她的嗓音依旧清寒;她望向秘色的眸子,总是高高地仰起,仿若居高临下的睥睨。

秘色不由得惊问,“述律平!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哼!还不是听说了耶律亿有难!我们连夜从家里赶来,恰好在半路上碰见剌葛和寅底石这两个兔崽子,我要了他们的狗命!”

秘色一叹,“你,终究还是杀了他们……其实他们已经主动退去,何必不留得他们的命在?”

述律平仰高下颌,睥睨地冷哼,“你们汉人就是妇人之仁!你别以为你这点装神弄鬼的小伎俩骗得过那两个兔崽子,就能真的替耶律亿消弭掉这场祸事!我告诉你,你幸运在身为女人!在我们契丹,萨满通常都是女子来担任,男人们只是旁观者,对于萨满跳神的礼仪只是知道个皮毛,所以他们被你暂时唬过去了!你怎么知道他们退去的途中,不会突然回味过来,重新杀回来?!”

述律平的话,说得秘色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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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自己刚才不过是急中生智,联想到瑜闾笃姑,联想起自己大病之时曾经隐约见到的瑜闾笃姑的请神之舞……于是大胆地冒充耶律氏祖先神上身,借助神灵的力量驱散了叛军。可是,自己毕竟是汉人啊,完全不了解萨满教的细节,完全只能是凭着猜的来设计那些对话,保不准就不会被剌葛与寅底石事后发现破绽!

述律平缓缓将长弓重新背回身后,“再说,这两个兔崽子既然反过一次,他们的贼心就不会死!他们以后但凡有机会,就还会反第二次、第三次!如果不趁着这次的机会杀了他们两个,难道以后还要为这两个兔崽子费心!”

秘色扬眸,深深地望眼前这个果敢、坚毅的少女,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所闪烁的光彩,全然迥异于一般女子,而是丝毫不亚于男子的雄图之心!

述律平忽地幽幽轻叹,“耶律亿就是受汉臣蛊惑太多,学会了你们汉人那些迂腐的调调儿,变得优柔寡断,满怀妇人之仁!我知道,此番就算他可以平复叛乱,但是他也绝不忍心杀了这几个同宗的兄弟……所以,不如我提前替他杀干净,也免他将来为难!”

述律平望望秘色,似是对她解释,似是喃喃自语,“这里是契丹草原,这里是野狼生活的土地!汉人的理论与妇人之仁,或许在未来会有用,但是眼下却不能够保证自己的生存!要想活下来,必须要狠下心来,除掉一切现实和潜在的敌人!你不杀他,他早晚要跳起来杀你!这是草原的生存法则,这是大自然的物竞天择!”

言毕,述律平亮紫的身影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就在即将隐入夜色的一刹那,她忽地转过身来,双眸闪亮如星,“不过,月理朵,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一次,干得的确漂亮!换了我,孤身一人,也未必能有你这般的智慧!所以,我决定,从现在起,把你,当做朋友!不过耶律亿我是要定了的,这个,我不会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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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愣愣地望着述律平亮紫的身影缓缓隐没于夜色的暗影之中,心中涌起明亮的钦佩。

这个女子,年纪尚小,但是她的胆量、她的果决、她处事之时的临危不乱,她分析形势的目光长远……全都深深地印在了秘色的脑海中。

这个女子,这个女子是可以与耶律亿匹敌的啊,她胸中那份放眼契丹未来的豪情,绝不亚于任何一位男性的帝王!

述律平,她是完全可以与耶律亿并肩而立的女子,在任何的为难到来之时,她都会是最好的智囊、最能干的伙伴、最冷静的军师、最忠诚的追随者……

如果一切真的如瑜闾笃姑曾经所言,“得月理朵则得斡鲁朵”,那么或许这都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或者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疏失那个对于耶律亿而言,涉及江山、至关重要的月理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