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若建康不行,至少能在近一点的地方找到....

“南徐,常州,东扬...”刘楚玉心头盘算着要去附近也一起找找....

等等,扬州...刘楚玉顿时想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弟弟──刘子尚,她这个弟弟想来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对巫蛊之类的也有研究,说不定他能发现什么;而且以他的性子,他要是好奇巫蛊术,府上定会养着蛊师....

“公主是想到什么了?”见刘楚玉沉默着,怀敬不禁开口问道。

“恩,我要去一趟扬州,带他去找子尚。”

“可是府外──”怀敬当然知道刘楚玉的‘他’指的是褚渊,想到府外还有皇帝的侍卫,怀敬不禁开口提醒,却突然停住了,他双眸微闪,“难道公主的意思是...”

“没错──”刘楚玉勾了勾唇角:明日出府时,她只要让子谋装成褚渊的样子,往旁边一站,没有人会怀疑她带走了褚渊....

其实话说回来,建康到扬州只需四五日的路程,若快马加鞭派人去请人回来,用不了八九日就可以了,但一来刘子尚不能无故擅自离开扬州,二来刘楚玉不清楚褚渊中了这蛊后能这样持续正常下去多久,所以,她要带着褚渊一起出府...刘楚玉决定尽快告诉褚渊,以便明日一早启程。

想到这,刘楚玉忙吩咐怀敬道:“你去一趟西上阁告诉他──”

“恐怕公主得自己过去一趟。”怀敬咳了一声,而后道,“驸马也回来了,正等着公主一起用晚膳呢。”

何戢回来了...刘楚玉无奈地抚了一下额头,这么头痛的时候,她可没有力气再跟何戢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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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春日将尽,但到底尚未入夏,夜幕仍旧来得较早;刘楚玉从清风居一路徘徊到西上阁时,府上各处已陆续点起了灯笼。

“你来啦──”

华灯之下,一男子倚门而立,笑看着刘楚玉,不是褚渊是谁?

“恩。”刘楚玉只点点头便没了下文。

她自上次从皇宫回来过后,便不曾来见过褚渊,亦没有跟他解释过为什么要留他在府上的事情,现在终于寻到解他体中之蛊的办法了,却仍怕落得一场空,是以她看着褚渊,欲言又止。

“进去吧,晚膳也该摆好了──”

好在褚渊也没多问什么,只这么道了一声后,便转头先行迈入院内。

大厅的桌案上,早已传好了饭菜,何戢坐在案前,神色平静地等着二人落座。

若是寻常人家,自然是以夫为尊,但刘楚玉身为公主,身份自然比何戢要尊贵那么一些,所以,她径直走到朝东的席位坐了下来。

“难得姑父来府上,我与驸马应该好好款待一番。”落座之后,刘楚玉才觉得只有酒肉,似乎有些招待不周,于是看向何戢,低声道,“怎么没准备丝竹,歌舞...”

府上只养了男宠,从来就没养过什么歌姬、舞姬;哪来丝竹,歌舞?何戢深深地看了刘楚玉一眼,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褚渊亦是有些错愕,但仅是一瞬,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笑着看向刘楚玉,“我又不是什么外人,阿玉何必如此客气──”

“到底是招呼不周,让姑父见笑了──”

客气而生疏的语气,让褚渊心头隐隐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垂眸,挡住自己深沈的目光,缓缓地开口道,“阿玉若实在过意不去,不如自罚三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