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是长调。此外,还有局部改变原词调字数、句式的“摊破”“减字”“偷声”,以及增加乐调变化的“犯”等,就不一一介绍了。每一词调都表达一定的情绪,有悲有喜,有调笑有嗟叹,有宛转有激昂……也有对不同情绪有较大适应性的,这也就是音乐曲调的情绪。曲调既已失传,我们就难以确知,只能从有关记载、当时的代表词作以及词调的句法、用韵等等去了解、分析和揣度了。
其次,词的分片,也是它与诗明显不同处。词除很少数小令是不分段的单片词(称“单调”)外,极大部分都分为两段(称“双调”)。一段叫“一片”,“片”也就是“遍”,是音乐已奏了一遍的意思。乐曲的休止或终结叫“阕”,所以“片”又叫“阕”。双调词通常称第一段为“上片”或“上阕”、“前阕”,第二段为“下片”或“下阕”、“后阕”。上下片的句式,有的相同,有的不同。长调慢词中有少数是分三段,甚至四段的,称“三叠”、“四叠”。三叠的词中,又有一种是“双拽头”的,即一叠与二叠字句全同,而比三叠来得短,好像前两叠是第三叠的双头,故名。如周邦彦《瑞龙吟》,便是双拽头,而他的《兰陵王》就不是。四叠词极少,今仅见吴文英《莺啼序》一调,共二百四十字,是最长的词调。片与片虽各成段落,但在作法上上下片的关系也有讲究。下片的起句叫“换头”,在作法上又称“过片”。如张炎《词源·制曲》云:“最是过片,不要断了曲意,须要承上接下。如姜白石(《齐天乐》)词云:‘曲曲屏山,夜凉独自甚情绪!’于过片则云‘西窗又吹暗雨’。此则曲之意脉不断矣。”
此外,词的押韵与诗多数是偶句押韵,少数是句句押韵,或一韵到底,或若干句一转的情况都不一样。词的韵位,大都是其所合的音乐的停顿处,不同曲调音乐节奏不同,不同词调的韵位也各别,有疏有密,变化极多,有时一首词中韵还可分出主要和次要来。如苏轼《定风波》,以“声”、“行”、“生”、“迎”、“晴”五个平声韵为主,而其中又夹杂进三处仄声韵为宾,即“马”与“怕”押,“醒”与“冷”押,“处”与“去”押。这样的押韵法,是诗中所未有的。当然,词的用韵,从合并韵部、通押上去声来看,又比诗的用韵要宽些。至于词的字声,基本上与诗的律句由平仄互换组成相似,但变化也很多,有些词调还在音乐的紧要处,要求分出四声和阴阳来。
词最初源于民间,《敦煌曲子词》的发现,为这一点提供了充分的证据。文人词在初盛唐几乎是凤毛麟角。到中唐白居易、刘禹锡时代,词才算略有一席之地,但所作多半是《忆江南》之类颇似由绝句形式改造而成的小令,作者填词,也只是偶一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