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是不是该剪了?”江秩抒突然询问陆景的意见。
他的头发已经从初见时的肩膀位置往下长了约莫五公分。
“这个长度还好,很合适。”长发带着自然微卷,将他俊秀的脸修饰得愈发好看。
江秩抒点头:“听你的。”他捏了捏陆景的脸:“饿了吧,很快就吃饭了,但在那之前要不要先来点餐前甜点?”
陆景的“好”字转到嘴边,江秩抒陡然凑近,他恍然大悟,原来江秩抒说的甜点是这个意思。
身后已抵着墙再无可退,陆景只好抬手推拒,仓皇间不小心打落书桌上堆叠的几本书,随书本散落在地的还有夹在里面的好几封粉色信件。
陆景弯腰随手捡了一封拿在手里阴阳怪气:“学长,你还挺招人,情书收了这么多封呢。”
下一秒,江秩抒匆忙抢回去,神色肉眼可见的慌乱,在地上拾掇的手轻微颤动,江秩抒眉头微蹩,看得出他在极力克制抖动的幅度,但效果不是很理想,连陆景都察觉到了异常。
“这么小气干嘛,我对你的情书才不感兴趣,我收到的比你多多了。”陆景猜测,那些情书是江秩抒的某个白月光或意难平写的,以致于向来处变不惊的人也不能很好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短短的几分钟里,陆景已经脑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戏,不排除江秩抒被对方伤害后才变成浪迹情场的渣男。
“别胡思乱想了,下去吃饭。”江秩抒曲指在他头上轻敲,陆景回过神来快速跑下楼。
江秩抒落后几步,将手里厚厚的一沓信封锁进最底层的抽屉里,小小的钥匙攥在手心捏得苍白的手背青筋暴起。
饭桌上,江妈妈挑起话头:“你们就读于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在学校碰到过吗?”
陆景耳根微红,老实回答:“有碰到。”何止碰到过,都同塌而眠好多次了。
江秩抒跟在后边补充:“我们很熟。”
几个长辈都很高兴,江妈妈又问:“小徽和小景同届吧?”
白徽点点头:“是的,我们也算认识。”
陆景这才注意到斜对面的女孩,对上视线的瞬间陆景诧异睁大双眼,转头看向江秩抒。江秩抒慢条斯理解释:“这是我堂妹,随姑姑姓,叫白徽。”
“你怎么没和我说过?”陆景狠狠剜了一眼。
江秩抒立即垂眸认错:“抱歉,这个确实骗了你,说小徽是追求者只是随口开的玩笑,以后不会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陆景自然不好再计较,干笑两声低下头扒饭,脑子却在快速运转。白徽是江秩抒堂妹的话,当初他要攻略江秩抒的最初理由就不成立,兄弟情路的阻碍不存在了,但为了大义还是得把攻略进行到底。
思绪随着饭席的结束而终止,临别时,赵女士拍了拍自家儿子:“快和哥哥说再见。”
陆景来不及思考,依照赵女士的话脱口而出:“哥哥再见。”说出来后愣了半秒。
江秩抒噙着一抹显眼的笑:“路上注意安全,我们下周见。”
可恶,被他爽到了。
回程的车上,赵女士探究地盯着陆景,忍不住打趣:“江阿姨说小抒待人清冷,可我怎么觉得他对很特别?”
陆景滑动屏幕的手一顿,心虚否认:“哪有。”
赵女士摆实事讲道理:“怎么没有,我都看到了,他特意给你剥了满满一碗虾,连鱼肉都挑好了刺给你。”
被戳破的陆景耳根开始发烫。
对江秩抒饭桌的照顾已习以为常,接过,吃掉,都是刻在身体里的本能反应,以至于迟钝到没察觉丝毫不妥。
陆景继续否认:“他是出于学长对学弟照顾吧,或者纯粹是闲着无聊。”觉得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