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这一阵子独自摸索。能叫他猎些小野物已算走运,他可从来没预备好猎野狼。且狼这东西,通常不会单只出没,保不齐附近就潜伏着它的族群。
但六载从军的经验还是叫他强稳住心神。这野狼来势汹汹,只见它口涎四溢,眼冒绿光,恶狠狠地呲牙盯着自己,像盯着垂涎已久的猎物,发出一声迫不及待的呜咽,今朝一场恶战无可避免。但狼性狡猾,好一番缠斗,林嘉山万分仔细,可还是叫它伤了臂膀,特意给冬哥儿准备的野兔也叫这畜生撕咬了!
那兔子皮毛一点杂色都没有,通体雪白,冬哥儿定会喜欢。只是兔子警觉,本野不好捕捉。林嘉山为着不叫那兔子受伤,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趁着野狼撕咬兔子的间隙,林嘉山才出手,箭心直对脖颈,那野狼极力挣扎,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过后,终于庞然倒地,不再动弹。
林嘉山后背早就汗湿了。屏住气上前探查一番,确认这畜生死透了,还是放不下心,若山中真有成群的狼群出没,保不齐就要下山害人,若真发现了踪迹,定是要惊动村长上报官府的。
他在山里细细搜寻,从午时饶到了酉时,好在,始终未发现狼群的踪迹,明白这的确是一只落单的孤狼。
不过,还是得须同村长说一声,为着万无一失,这几日,村民们无事还是不要上山为好。
就着暮色又好生掩埋了白兔的残骸,林嘉山这才拉着板车朝山下走去。
9 第 9 章
“哎呦,怎么这时辰才回来,叫我这通好等,我同你姑夫差点就要进山寻你了!”林桂香搓手顿脚,焦灼万分。
柳父赶忙放下锹镐接过板车“这这这,嘉山,这畜生看着凶恶,可是狼吗?”
“狼!”小柳哥儿从没见过,按耐不住好奇,登时扑到车前,看着半人高的野狼满是惊羡,唰地就将那黑布掀开,他胆子大,纵使那狼首血肉横飞,他也一点不觉忌讳害怕。林桂香觉得这小哥儿毛毛躁躁,气得直踢他。
又想起还站着另一个活祖宗“我的小祖宗!你可逞什么能!这狼看着就凶恶,却是如何猎得的!可曾受什么伤了么?”说着拉过林嘉山的手臂,一边数落一边绕着他细细端详。
林嘉山为着不叫她忧心,只挑挑拣拣地讲了一番。
“受伤倒是不曾。”这话说的心虚,叫人半信半疑,在林桂香母子的轮番攻势下,林嘉山抵抗不过。
轻咳一声,偏过头,不敢和姑母对视“天太黑,我忙着埋头赶路没留意,叫树枝划了一道,现下已包扎好了。”说完也不待林桂香言语,赶忙岔开话头“姑母,我有些饿。”
林桂香瞧着自家侄儿好手好脚的,的确不似受过重伤的模样,顿时放下心来,不疑有他。
“哎呦,光顾着干着急。怎么把这茬忘了!”林桂香一拍大腿,连忙吩咐“柳哥儿,快去给你大哥热饭。他爹,你别愣站着,去同村长知会一声山中有狼,叫大家小心防备着些。”
说着推搡着林嘉山进了里屋,林嘉山叫她推了个猝不及防,闷头就往前栽,好容易稳住身形。心下诧异,怎么一个两个的手劲都这般大。又暗自松一口气,这关可算是蒙混过了。
第二日清晨,林嘉山猎得一头野狼的事迹就已闹得家喻户晓人尽皆知。小孩子都知道那高高壮壮的山子叔打死了一匹狼,不能在他面前调皮捣蛋!
村口槐树下早炸了锅,一个妇人正手脚并用,说的煞有其事“那恶狼一人多高,叫林家那瘟神赤手空拳直接打死了!”
一人抚着胸脯叹自己福大命大“我前日才去后山采菌子,还是我一人独去的,现在想想真真是叫人后怕。”
“可不是,这林家小子将那狼打死,也算是为民除害。”
有人牙酸“我听老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