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冬便作主用红瓤的甘薯蒸了一道甘薯糕,甘薯洗净,放蒸锅蒸个九成熟,因甘薯本身就甜的发腻,再掺些面粉中和一下,和好面,再上蒸锅。

小柳哥儿便往灶膛添火,边抱着甘薯啃。江禾冬掺和面前,就已拣出一块,叫他先吃着。见江禾冬来了,小柳哥儿献宝似的,殷勤道“给你留的,皮都扒好了”

江禾冬欣慰笑笑,“甘薯吃着是香甜,今春我怕不好支应,都没敢种。”

等到甘薯糕蒸好,小柳哥儿肚里已填得满是甘薯了。

他摸摸肚子,叹口气,面露难色,担忧道,“我听人讲,甘薯食用多了好腹胀,到时候不住地放屁,臭气熏天,可是真的么?”

江禾冬忍着笑意点点头,既知晓,也没见你少往嘴里送一口哇!

小柳哥儿咬咬牙,面色沉重,看样子做了一个甚为重大的决定,他毅然宣布“如此,那我再多用些!”反正也躲不过!索性就甩开腮帮子!

江禾冬捂着鼻子,佯做嫌弃状。

小柳哥儿惊呼“好啊你,竟然嫌弃我!”于是张牙舞爪的奔向江禾冬。

两个小哥儿登时扭耍在一团。

等到糕点放凉了,江禾冬挑了一些包好“晚上你捎回去,叫姑母姑夫也尝个新鲜,记着热热。”

余下的白瓤甘薯反复淘洗干净,去掉根须,寻了一个内壁带些棱角的盆钵反复磋磨,江禾冬架起一个三尺的浆布。

又和小柳哥儿合力抬了一个小瓮置于其下,将磨好的甘薯渣倒入浆布,嘱咐着小柳哥儿往里不断加清水,江禾冬则隔着浆布搓洗着,粉浆顺着浆布流入瓮中。

小柳哥儿看他阿娘做过,知道这是要沥甘薯粉,他跃跃欲试,只是他娘嫌弃他干活粗,总也不叫他沾手,叫他在边上看得抓耳挠腮,也使不上力,心眼里干着急。

他当即就表示想上手,“我还没试过呢”这对小柳哥儿来说十分新奇,好玩,他干得十分仔细,不断挤压揉搓,江禾冬瞅着像模像样的,很有派头呢!

没多大会儿,江禾冬怕他手酸,要替换他。

小柳哥儿干得起劲,还不许呢,江禾冬只好嘱咐他省着使力,便由着他去。

瓮中浆水静置两日,便可沉淀成块,捞出粉块晒干以后,拿擀面杖轻轻敲碎,甘薯粉就得了。

小柳哥儿不知晓他这是要拿甘薯粉做什么,江禾冬神秘一笑,闭口不言。

两人就这样鼓鼓捣捣,忙叨了一下午。

林嘉山接过夫郎递过的温毛巾擦洗脸手,又张口接了甘薯糕,奇道“你们俩不是说上山采菌菇去么,怎么改成做糕点呢?”

小柳哥儿一张小嘴终于寻到用武之地,将今日林嘉玉之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江禾冬眼见着林嘉山面色微变,笑意收敛,暗道不好。

小柳哥儿还在叭叭着火上浇油“大哥你不知道,那小丫头片子不干不净满嘴喷粪,说话可难听了!我要上去同她理论,冬哥儿拦着我不让!平白受了她的欺辱污蔑,却没挠她个满脸花,真真憋屈得慌!”

林嘉山面色不虞,阴沉着眼,双拳紧握,勾起一把趁手的镰刀转身要走。

江禾冬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拽住“站住!干什么去!”

林嘉山不言语,想挣脱夫郎又不是很敢。

江禾冬气不打一处来,“你是炮仗啊一点就着。她们巴不得咱们恼了怒了呢!你若是杀过去有理也短三分,那家人一向不讲究脸面,林氏撒起泼来跟块陈年牛皮糖似的,再赖缠上咱家,扯也扯不下,你就上赶着送过去叫他们借题发挥?前日姑母才夸你稳重!”

他推搡着林嘉山“老实回去坐着,柳哥儿收拾碗筷用饭!”

【作者有话说】

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