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指着就骂“放你老娘的屁!我家狗儿打小就相貌周正,任谁见了不夸。抬他作平妻那是抬举他,瞧他那孕痣浅的,一看就没有生养的福分,一个没人要的剩哥儿,还当自己是什么稀罕物!”

一个年轻媳妇实在听不下去,“婶子这话可就过了,我虽来了没几年,可江家的事也是略知一些的。这人食五谷杂粮,哪能无病无灾的,与那小哥儿什么相干。纵然你家与冬哥儿的亲事没成,可也不该红口白牙平白诋毁。”

李招弟阴阳怪气道“呦,你与江家没亲没故的,替他出的什么头。他那亲爹早早的就蹬腿,亲娘也病病歪歪没个康健,明摆着就是那小贱人命硬,叫他方的!”

那年轻媳妇还欲再说,却被旁边的妇人紧抓着。只因这李招弟嫁的本村,背后有娘家撑腰,无理也高三分,她们这些外村嫁过来的姑娘哥儿还是少招惹为妙。李招弟见那媳妇不再言语,昂着头得意洋洋,气焰更胜。

这番痛骂倒是不避着人,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今日林嘉山帮着刘大海去砍些木材好做家具,两人砍的差不多了,便推着板车慢悠悠地往回走,刚巧走到河边就听见李招弟嘴里不干不净的直骂。

刘大海登时就要放下板车,撸起袖子快步上前要揪住她理论一番,林嘉山却无动于衷,甚至伸了胳膊将他拦住。刘大海不解,疑惑地望着他,林嘉山摇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林桂香这几日特意嘱咐他,不要上山打猎,不要攀扯受伤,婚期将近,还是不要见血的好,不甚吉利,怕冲撞了喜事。林嘉山牢牢记着,做活时都束手束脚加着小心。

李招弟说得口干舌燥,喘口气休缓一刻,复冷哼一声,给自家狗儿作平妻这小崽子不愿意,往后嫁了林家那瘟大灾的狼羔子,可有他的好果子吃。

李招弟正叉着腰指名道姓骂的正欢呢,丝毫没发觉这些妇人一瞧见她身后,就忙闪了视线,一言不发只顾闷头洗衣。浑然不觉她口中的狼羔子,此刻就背了斧头站在她身后。

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只看见后头一个高高的影子挡着自己。语气不耐地转身“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兔崽子,看老娘不...”

久闻林嘉山的恶名,她也没少在背后嚼舌,可没一次叫人当面逮个正着。那林嘉山在战场上可是实打实地拿过刀砍过人的,此刻正面色阴沉地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