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3)

刘大婶一下子瘫倒在地。她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婆婆出生的山村会一朝覆灭,为什么婆婆会百病缠生,早早亡故。

张清妍将竖起的食指、无名指又按了下来,只留下一根手指竖着,“你现在最该担心的不是第一、第三项,那毕竟是你死后的事情了。你最该担心的是第二项。我是不知道你家几口人,但我建议你有一口人就准备十万两黄金,去京城找最有名的阴阳师,看能不能化解这厄运。”

张清妍的报价并非无的放矢。张家家族史上曾有同行施了邪祟法术,自己收拾不了烂摊子,前来张家求助。差不多就是这个历史时期,张家祖先给的报价就是十万两黄金。就这价格,还是因为对方之前为自己施法改运,耗尽收藏宝物,只能用金银之物来抵付。而这十万两,只是改运势的费用,改阴德和功劳簿的生意,张家是不接的。

刘大婶听到这话,原本瓦凉瓦凉的心更是如死灰一般,且永远无法复燃了。

李家人觉得出了口气,这会儿神色轻松了一些。而周围的邻居则百感交集,既是觉得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又是后怕不已这种小法术在民间早有流传,就犹如黑猫不吉利、黑狗血能驱邪一样,祖祖辈辈都那么叮嘱孩子,这其中难保有人像刘家一样知道些阴邪的法术,且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最后落得刘家这样的下场,还未必知道原由。

李大郎去找了刘家的人来,让他们把刘大婶抬回去,并且当众就说了,以后李家和刘家老死不相往来。

城西巷子的人不约而同地点头同意,竟是达成了共识,要将刘家人赶走。且他们今日又添了一份谈资,少不得要和城西其他人家、乃至于宣城其他人家好好炫耀一番。

刘家日后在宣城的处境可想而知。不过他们是顾不上以后了:刘大婶去州府当学徒的小儿子隔日就捎回来一封信,他竟是得罪了知州家的公子,被东家给赶走了。刘大婶一听这消息,脑海中就回想起张清妍的那番话和那根手指头,一下子中风了,口歪眼斜,吓得刚出生的侄孙子大哭,夜里几回惊梦,发起了高烧,没过两日就病死了。

这,却不是结束。

早在许多年前,刘家婆婆所做的事情就开始影响刘家的运势了,只是那会儿她还健在,拆东墙、补西墙,用自己一条性命和做更多的阴狠歹毒之事,勉强维持住了刘家的运势,等她死了,这滚雪球一般的厄运就再也无人阻挡了。

经此一事,张清妍的名字没人知晓,但住在李家的那个大仙的名声倒是传遍了巷子,有人慕名前来拜见,看风水、测八字、超度亡魂,甚至偷偷摸摸打探那种阴邪法术。

作为此事最大反派的刘大婶,一样传开了名声,却是臭名昭著,也有人因此上门,同样是求那些阴邪法术的。可刘家这会儿正遭报应呢,哪儿敢再作恶?更何况真正懂这些的是已经死了的婆婆,在婆婆病重之后替她打下手的是如今中风瘫痪的刘大婶,刘家已经没人会这些了。

故事的头号配角呢,不是李家人,而是被张清妍点了名的吴花,因为附加了平民老百姓对王家那等大户人家的猜想,她勉强在这波流言蜚语中占了一席之地。

作为当事人的张清妍忙着处理枫叶观死绝了的事情和自己的路引,没有关注这些传言。再者,她本身就不会对这些传言放在心上。作为张家人,她的家族史上有更曲折复杂、出人意料的怪诞之事。李招弟的遗愿、吴花身上沾染的恶鬼、刘大婶的邪祟法阵,在张家人的经历中实在算不上事儿。至于那些求上门的“顾客”,张清妍一概拒绝她压根就不会这些,如何能答应?

另一个当事人吴花则辗转反侧了几天后,去了王府,找了自己的母亲吴妈妈。

吴花的模样和吴妈妈有五分相似,虽说比吴妈妈年轻漂亮,气质上却差了吴妈妈这个中年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