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霍少爷色厉内荏地张牙舞爪,从地上弹跳起来,用力砸着门,“不会的!不会的!”
始终无果之后,他连滚带爬地往旁边逃,结果撞到了一双腿,他抬头,两只滚圆的眼球中映出自己骇然失色的模样。
“啊啊嗷嗷啊!”霍少爷嘶吼着,对着苗倩娘拳打脚踢,用力到自己的手指折了,却毫无痛觉。
苗倩娘俯下的身子越来越低了,贴到了霍少爷的脑门前,只听“嘎吱”一声,她的脑袋居然从脖子上掉了下来,正好落入霍少爷的怀中,断裂的脖颈喷出血液来,洒了霍少爷一头一脸。
霍少爷再次大叫起来,慌乱地甩手,头颅飞出,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两圈。
苗倩娘的身体晃悠悠地走了两步,轰然倒地,发黑的血液从断颈处涌了出来,粘稠血腥,一点点蔓延开来。尸体逐渐腐化,血肉连带着衣服变成一摊颜色混乱的液体,从骨架上流淌下来,留下一地印记和一副白骨。那印记转瞬又被雨水冲刷了干净。
霍少爷发狂的举动停止了,暴雨冲走了他脸上的血污,露出他惊恐的表情,两只凸出的眼珠子直愣愣盯着地上的白骨。他的眼皮好像被人割走了似的,没有眨过一下眼睛。
驿站里的人沉默着,他们好像看了一出惊悚剧和闹剧,惊悚的是苗倩娘,闹的则是霍少爷。
明明驿站大门敞开着,霍少爷却仿佛被无形的门给挡住了,独自演绎着敲门撞门的举动,演得活灵活现,做出砸门动作的时候,居然能在虚空中突兀地折断自己的手指头。
而苗倩娘喷出的血液在喷入驿站的刹那,张清妍原先画下的符咒发出微光,一道金色的屏障凭空出现,那污秽的血液被屏障阻挡,冒出白烟来,霎时就和屏障一块儿消失了。
张清妍说:“行了,把他抬回来吧。”
众人还在惊恐地颤抖,听到张清妍发话,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却没有动弹。
“法术已经完了,苗倩娘都重新化作白骨了,没有危险了。”张清妍解释道。
过了半晌,还是没有动静。张清妍环视一圈,冷静的目光从所有人脸上扫过,众人才一个激灵。
黄南抬脚就走。陈海瞧了眼可怜巴巴的潘四,又看了眼沉默的钱侍卫,只能跟上黄南。他俩把又恢复成魇住模样的霍少爷抬了进来。潘四心头焦急地在旁边扶着,如丧考妣。
三人进出的时候都万分小心,不去碰张清妍画好的咒文,而拦住霍少爷的大门果然只是霍少爷的臆想而已,又或者是法术的一部分,对三人没有一点妨碍,那道金色的屏障也未曾出现过。
“大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成好歹听说过张清妍的事迹,见她镇定下来,就安下了心,好奇问道。
“苗倩娘早就死了,被人做法,骸骨被拉了出来,附上血肉游魂,还当自己是个活人,”张清妍冲着霍少爷点点下巴,“替那人再魇住了霍少爷一回。”
张清妍这短短几句话,让大鲁脑中一阵电闪雷鸣。
他原本就觉得苗倩娘眼熟,现在张清妍说她早已经死了,大鲁就想了起来。
苗倩娘是驿站附近一个村庄的农家女,却因为长相美丽动人,在一堆村妇、村姑之中鹤立鸡群,放到城里也能称得上是小美人。苗倩娘的父母老实巴交,对女儿的好相貌只有骄傲,没有多想,苗倩娘就老老实实地当了十几年的村姑,像所有村姑一样,嫁给了同村的适龄男子。
谁曾想,苗倩娘的相公看苗倩娘美貌如花,居然起了邪乎心思,将苗倩娘卖给了隔壁村的土财主当小妾不说,还恶人先告状,骂苗倩娘不守妇道,卷着嫁妆和婆家的钱财,同人私奔了!
苗倩娘的婆家不知情,苗倩娘相公的几个兄弟见家产被偷,勃然大怒,一口咬住苗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