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善意地笑了起来,想到汤家的倒霉,又连忙收敛。
喻鹰不客气地大笑。
姚容希没有丝毫羞窘,淡定点头,“抄好了。”
再不抄好,也不知道张清妍的心思要变成什么样了。现在就不太好,他更喜欢她以前对自己患得患失,担忧纠结的模样。
姚容希嘴角含笑。
“大仙请留步。”林氏忽然开口说道,“素来听闻张大仙有一双慧眼,我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大仙帮忙。”
汤夫人心头一跳,哭声戛然而止,死死揪住了怀中儿子的手臂。
“你说。”张清妍颔首。
林氏眸光流转,在何安斌握住她胳膊的时候,不为所动,抬手指了指汤夫人,“我家这位姑奶奶一直怀疑我家老爷并非她一母同胞的兄弟,而是被人偷龙转凤的庶子,不知道大仙能否帮忙确认一番?”
林氏能说出这话,可以说极其自信。毕竟当年的事情已经无人证明,何安斌的判断未必正确,何安斌说出来的话也未必就是他真正的判断。这两夫妻在汤家大乱的时候还有心插上一脚,将自家家丑暴|露出来,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不少人都暗自捉摸起来。
林氏昂首挺胸,笑盈盈地看着张清妍。她借此机会要和汤夫人掰扯清楚旧事,既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也另有所图。
汤夫人会在何安斌身边安插自己人,手伸得那么长,林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对汤夫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也插了人手。林氏早打听出来,汤夫人借着那张仙人的名号给自己儿子贴金,尝到了甜头,又知道张仙人离开京城,就心生一计,要将何安斌庶子冒充嫡子的事情抖落出来。何安斌的血统受到质疑,何家唯一一个正经嫡出的子嗣就是她何如蝶,将来何安斌少不得对她低声下气,诸多讨好。汤夫人原来不敢传出这话,是因为她需要娘家助力,现在她在婆家站稳脚跟,儿子都已经成家,娘家又被林氏把持,不再让她如臂指使,她自然要动其他脑筋。
林氏原来还头疼如何应对“张仙人”的名号,喻鹰大闹,汤夫人迁怒,给了她借题发挥的机会。只要她先说出何安斌的身世问题,汤夫人再传出流言,相信的人就会少许多,不少人更有可能认为汤夫人此举是故意污蔑何安斌。
至于请张清妍验证,林氏心中并不发怵。换子一事何其困难?若是在两人同时生产也就罢了,偏偏是生产后数月,两个孩子还隔了两个月生辰,这要也能成,何家上下从主子到仆人都是蠢货吗?即使何安斌真的只是李代桃僵的庶子,那又如何?何家现在只有他一个支撑门户的男丁,且已经成家立业多年,换子一事又不是何安斌一手策划的,他大可以哭何夫人一场,声泪俱下地替生母道歉,接下来照样过日子。而汤夫人经过张清妍一番话已经毁了名声,即使她才是嫡出,一个无德之人又有什么资格对娘家指手画脚?若是何安斌再对汤夫人做点面子功夫,就能因此搏下好名声。
林氏这会儿请张清妍证明,无论是何结果,都对何家产生不了大影响,反倒是免去了旁人的猜测,让流言蜚语消弭于无形。
姚夫人和谭大夫人不知道汤夫人原来的打算,但这会儿听林氏发问,也能想明白这问题的意义。原本以为林氏是武将之女,平时行事也有些过于张扬跋扈,现在才知道林氏是个心思剔透的内秀之人。
张清妍则没有深想,看了眼何安斌,又看了看汤夫人,在汤夫人焦急的目光中点了下头,“两人同出一脉,亲缘线很明显,是同一父母所生。”
汤夫人忽然露出茫然之色,双眼空洞,没了光彩。
林氏对着张清妍屈身行礼,何安斌也是垂头拱手。
汤夫人发出干笑声,“大仙,你这是故意要侮辱我吗?因为之前的事情,现在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