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怒。她本就不懂这些朝政之事,这些时日光想着费政阳没了,还没理清这西南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同她一个疯婆子说这些做什么?还回了费家请老夫人呢,那费老夫人不知道有多恨她!”旁边另一个衙差嬉笑起来,“前两年老钱头就曾遇到个费家出来的下人,说是费老夫人亲自派了来,要将她和那贱婢、以及贱婢所出的庶子给杀了,好平息费夫人的愤怒呢。”
“哦?还有这事?”衙差惊讶。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老夫人最是看重我,当初就是老夫人挑了我做老爷的奶娘,还开了我家丫头的脸面,平时也最宠凡哥儿!”文秀香连连摇头,还鄙夷地看了眼那衙差。凡哥儿就是她外孙,费政阳的庶子。
衙差也不介意,嬉皮笑脸地说道:“那费老夫人也是个糊涂虫。媳妇娘家势大,她端不起婆婆架子,抬了个上不了面的奴婢去和媳妇打对台,反倒是把媳妇给惹怒了,亲儿子也给赔了进去。费老太爷原本也是一人物,本来致仕之后下棋品茶,不问世事,亲儿子赔了进去后才发现自己妻子和儿媳妇掐了起来,把费老夫人一顿怒斥。费老夫人本来就脑子不清,这才明白闯了祸,想要收拾,就想出这么个主意。老钱头和费老夫人派出来的下人是老乡,可听他吐了不少苦水。”
另一衙差好奇问道:“那下人最后没有办成?”
“哪是没有办成啊,是根本就没办!这贱婢母女活着,就是费老夫人的耻辱,费夫人当初又不是没手段打发了她们,留着就是为了打婆母脸面。别说现在费老夫人年事已高,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费家迟早要落到费夫人手中,就是费老夫人吃了人参果,能够再活几十年,费家也轮不到费老夫人说话。该看谁的脸色、听谁的命令不是一目了然吗?”衙差鄙夷地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文秀香,“像她们母女这种没眼色、没脑子的人,可是不多。”
文秀香尖叫一声,双眼赤红地冲过去就要和衙差拼命。衙差身强体壮,毫不客气地推了文秀香一把,将文秀香摔得在地上滚了两圈,满身泥土,狼狈不堪。
周围的人本来不知道事情原委,此时听两个衙差对话,猜出事情的几分来,对于文秀香也不见同情。
文秀香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原本落水被救起,身上就带着伤,这会儿再一摔,身体好似要散了架,最疼的却是她的脸,周围人的目光仿佛在狠狠抽着她的脸面。她本来还怀着希望,憧憬着未来老封君生活,现如今不光是被天河水彻底冲走,还被人戳穿了她的白日梦。文秀香心中怒气和怨恨深了几分,脑海中一片空白,眼前的景物却好似蒙上了一层血雾,看什么都不真切起来。
天河水翻涌,水声巨大,灌入她的耳中,震得她身体颤抖。
她再次尖叫,一种奇特的感觉冲进四肢百骸中,整个人诡异地膨胀起来,衣服被撑开,眼珠子凸出,又渐渐被皮肉挤得完全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