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难免怀疑蛮族又拿出了什么邪祟手段。这次可和蛊虫不一样。天河大水,死的可不是他手下的兵士,还有不少西南百姓。张清妍不管蛮族和大胤朝打得你死活我,但不会不管蛮族用邪祟法术滥杀无辜。
张清妍问道:“天河巨龟呢?”
喻庸有些茫然,等听卫友山迫不及待地说了天河巨龟的事情,才恍然大悟,有些迟疑地说道:“天河水大涨之后就没看到那只巨龟了。”
潮涨潮落,本来那只巨龟每天时隐时现。喻庸被大水淹城的事情闹得焦头烂额。赈灾善后的事情不用他这个大将军管,但救人的事情他手下的大军义不容辞,每天粮草供给又还要西南诸城提供,现在闹水灾,少不了重新分配,自然顾不上去看天河巨龟到哪儿去了。
“怎么没听朝廷邸报说到此事?”卫友山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天河闹水灾是多大的事情?凌天堰建立之后就没再发生过,若突然闹灾,朝廷中怎么着都该有所行动。
“道路才刚刚打通,送奏折的人是和我一块儿出西南的,这事情过一阵应该就会出现在邸报中了。”喻庸苦笑。
西南道路都被阻断,也由此可见这次水势之大、之严重。
卫友山有些坐不住了。他崇拜施源光,还曾经研究过凌天堰,亲眼见过天河巨龟,听到此事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就飞到天河去看一看。一时间,云夏河的河堤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喻庸和卫友山都看着张清妍,目光炯炯有神。
张清妍哭笑不得,“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若是其他地方倒罢了,施源光修建的凌天堰出了事情,外表又完全看不出来,那未必是有人动了手脚。”
两人惊疑不定,一个是对蛮族充满了怀疑,一个是对施源光充满了信任。
“法器、法阵不是永恒不变的。人会老去,物会腐朽,法器、法阵也是如此。不停地用了几百年,也该差不多了。”张清妍淡定地说道。
“那大仙更应该去看看了啊。”卫友山激动地说道,“重新布置镇河玄龟,修建河堤”
“我不是施源光,不懂修建河堤的事情。至于布置镇河玄龟,那是逆天而行,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是不小。”张清妍打断了卫友山的话,“改地势,并非功德。既然天道让某一处地势险峻,不适合人居住,那就是说明那里不应该住人。施源光镇压天河水,让那里有了人烟,这可不是什么大功一件。”
人总想要改变自然,为了生存,无可厚非,但自然若是因此反扑,那也是顺理成章。种下因,得到果,世间万物皆是如此。
施源光将天河地势改变了数百年,如今天河汹涌,重新回到当初的模样,便是顺应天道而为。
张清妍不是施源光,她不知道施源光当初为何要那么做,是像南溟一样心怀仁慈,还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道行和能力,都是施源光自己的决定,她没有施源光那样的想法,也不会和施源光做出同样的事情。
就如她在云夏河中放置的玄龟,作用就不是镇河,而是引地府鬼魂入梦,制止那可笑的殉情冥婚传统,对于云夏河,她什么都没做。
喻庸和卫友山听到张清妍的话,不由就有些失望。他们也知道无法强逼张清妍做什么,只能无奈作罢。
今日是谭三夫人的寿辰,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到了晚间寿宴开始,气氛不由松快了几分。
一顿饭快要结束时,外头下人来报,说是陈海和黄南前来拜见。
陈海和黄南回到宣城之后就自己开了镖局,因为曾经跟着张清妍走过一遭的关系,他们两人胆子大了不少,还有张清妍给的护身符防身,又听张清妍说了不少天道秩序和鬼怪之事,这镖局的生意就分为了一明一暗,明的就是普通货物,暗的则是扶灵之类的事情。原本的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