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自杀也是早逝命运的一种,无论是为了殉情,还是其他。当然,被谋杀也是早逝命运的一种。”张清妍淡淡说道,“而姻缘,那就只是婚姻,无论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的,无论今生只此一次,还是好几次,都代表了此生姻缘,可不是凡人们所说的爱情。”
所以,殉情从来都不是姻缘,只是代表早逝的命运而已,一点儿都不像是云夏传说那样凄美感人。
“等到他们入地府,成为魂魄,和阴差来往,知道了一点天道秩序,也就会知道他们心目中的殉情有多可笑了。那段冥婚又能幸福到哪里去?”
世间最可怕的婚姻不是盲婚哑嫁,而是带着不切实际的过高期望。自以为命中注定的爱人不过是自己早逝的命运,那些充满了唯美幻想的年轻人会遭受怎样的打击不言而喻。更别说,他们在那种自我打击和外在压力下,还要维持这种婚姻状况,像凡尘俗世的夫妻和地府中其他已经死亡、等待轮回的夫妻一样,在地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应付其他魂魄和阴差。那样的状况下,有几对能够幸福?
张清妍对此并不看好。
“我会炼制镇河玄龟投入云夏河,它会寻找殉情而亡结了冥婚的夫妻,给他们向家人托梦的机会。他们会知道要说什么的。”张清妍最后说道。
张清妍说要炼制镇河玄龟,和卫友山预想中的一样,先要雕刻一只庞大的石龟。本以为这要消耗很长时间,画图纸、选石料、挑工匠,经历数道程序。但张清妍只是让卫友山准备人手运送石龟,和姚容希出去兜了一圈,再带着卫友山和戚容召集的人手去了城郊小山坡,就看到了一只已经成型的巨大石龟。
石龟栩栩如生,体型庞大,需要十几个壮汉一块儿才能抬起来。
卫友山和戚容等人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这石龟是怎么雕刻成的,对张清妍更是钦佩不已。
张清妍自然没有这种本事,她能施法炼制玄龟,但要说雕刻,就是姚容希的工作了。魂尸的力量被运用在这方面,张清妍既觉得暴殄天物,又觉得极其方便。
戚容知道张清妍要做法事,很是隆重地筹备了一番,将鲁大阳的案子都抛到了一边。可惜的是,张清妍一点儿都不配合,不等他来问什么时候是良辰吉时,就让他们来搬石龟入河。
“就这样吗?法会的台子还没搭好呢”戚容忐忑地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张清妍不以为然。
戚容很郁闷。这样轻描淡写地将石龟丢入河中,如何体现他的政绩?
再心不甘情不愿,因为对象是张大仙,戚容只能自己憋屈。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抬着石龟入城,云夏城百姓交头接耳。戚容一看就是眼睛一亮,忙让人去宣传此事,再清理干净河堤边的百姓,好歹要做出点架势来。
卫友山心情激动,围着石龟团团转,又问张清妍:“施源光的石龟也是这样的吗?”
“龟甲上的符箓不一样。你不是看过天河巨龟吗?没看出不同?”张清妍扬了扬下巴。
石龟龟甲上的确是刻了旁人看不懂的玄妙符箓,隐隐有金光流转。石龟的眼睛只是两颗圆珠,没有丝毫神韵,但只要站在石龟面前,就仿佛被这只死物注视着,让人心生畏惧。
卫友山遗憾地摇头,“天河巨龟在天河正中央,河底有漩涡,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