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念玮连忙将他们遇到阴差的事情说了一遍。
卫友山和谭念瑧都十分惊奇。
卫友山说道:“那个石龟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那应该是施源光的手笔。”
施源光,数百年前修建河堤的能工巧匠,凡是他所修建的河堤,从来没有被河水冲垮过,堪称奇迹。而他的习惯便是在开工当日投入石龟,祭祀河水。后人也有学习他这种做法的,只是修建出来的河堤差强人意,不像他那般神奇。
卫友山感慨地说道:“我曾经慕名前往凌天堰过。天河中段在潮落时会露出一只巨大的石龟,正是施源光当年建造凌天堰的时候投入河中的。那龟甲,起码有二十丈宽。也不知道当年的能工巧匠是如何制作这么巨大的石龟,并且将它投入河中。”
天河位于西南,整条河流从有天堑之称的天山一路流入东部出海口,天河只是这条长河西南一段的名字,也是这条长河水流最湍急凶险的一段。天河泛滥,比云夏河有过之而无不及,天河的流域是无人之境,没有人能够在那里生存,直到施源光建造了凌天堰,控制了天河水,那里才有了人烟。要说苗族的起源,便是在那之后的事情。
凌天堰和天河巨龟是施源光的丰功伟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名声显赫至极。除此之外,施源光修建的其他河堤、投入的其他石龟都难以寻找。盖因为时代变迁,后人对施源光修建的河堤多番修葺,改变了河堤原貌。有因此导致河堤彻底垮塌的,也有修修补补最后让河堤面目全非的。唯有凌天堰和天河巨龟,无人能动,才得以保留。
那些河堤在被后人改动前,从未出过差错,但被改动之后,决堤之事时有发生,等到后人想要还原施源光建造的河堤,图纸早就丢失,无法复原,也只能另想办法修建河堤。
“石龟的事情只在古籍记载中看到,唯一一只能亲眼见到的就是天河巨龟,其他的石龟”卫友山沉吟了一下,“不瞒大仙,数百年来,不少人都想要打捞那些石龟,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家也曾经循着古籍去寻找石龟,但在河底什么都没找到。”
找不到,便有人推测那些石龟被河水毁坏,成了碎石,也有说直接被河水冲走,流入了大海。只有天河巨龟因为太过庞大沉重,天河水都推不动它,这才留了下来。
“施源光的来历呢?”张清妍问道。
卫友山摇头,“没有来历。他毛遂自荐,修建凌天堰,耗费二十年修建完成,这才名扬天下。之后被当时的皇帝派去修建各处河堤。关于他的死也演变成传说,说他骑龟入东海,从此销声匿迹。”卫友山话锋一转,“不过,我祖父对施源光极是推崇,研究了众多古籍,发现他其实是被人害死的。”
“害死?”众人都感到诧异。
“正是。”卫友山苦笑,“当时的帝王看中他的能力,命令他修建自己的陵寝。那种阴宅风水局,我们家不太懂,找了风水师傅问过,是要在陵寝中弄个活水水域。起居注中没有记载施源光的回答,但施源光进宫不久后就消失了,我祖父推测,他多半是拒绝了,因此被帝王杀死。施源光当时收了的几名徒弟都在同一时期消失,修建河堤的主事换了人,虽然模仿施源光造石龟投河,但没有多大作用。再后来,便开始有人下水寻找施源光的石龟。”
在施源光还活跃着的时候,可没人敢将主意打到石****上。
“你祖父为何认为是他拒绝了,而不是他去建造陵寝了?”谭念玮疑惑地问道。
“因为那个陵寝已经被找到了。”卫友山回答道,“就是前朝被发现的庄厉王之墓。”
庄厉王,是陈朝前一个短命王朝的亡国之君,残暴无度,继位之后横征暴敛,广设酷刑。施源光修建凌天堰的时候,在位的皇帝是庄厉王的父亲,对施源光大加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