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中站立在薛大人身边,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如同那些守卫着薛大人的护卫。看到南溟后,何中不为所动,只淡淡扫了一眼,就继续“站岗”。
南溟脚步一顿,站定了一会儿,直接施法,打在了何中身上。
何中惊慌地叫了起来,像是忘记自己是一只鬼,对着南溟做出了拔剑相向的动作,嘴中喝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在薛大人面前”
话音戛然而止,南溟法术完成,何中整个身影都变得虚淡,缓缓消散在空中。
“这是怎么回事?”老者不解地问道,东张西望,视线最终落在了南溟身上。
“一只鬼而已。”南溟蹙眉。
何中刚才的状态太奇怪了,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一般。
“哦”老者吁了口气,“道长,那只鬼已经被你消灭了?”
“嗯。”南溟眉头皱得更紧。
“可是大人他”老者同样皱眉,和南溟一块儿望着薛大人。
薛大人被几个护卫压着,不断挣扎,没有因为何中的消失而变得正常。
他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留了短须,身体健硕,五官深刻,一副武官将领的模样,但做了儒士的打扮,看起来不伦不类。据说薛大人从小喜文,偏偏出生在勋贵世家,祖祖辈辈都是当武将的,薛大人自己也没有长个会读书的脑子,进了兵营后倒是屡建奇功。江南门阀割据后,薛大人就毅然决然地投奔到了江南这个文人墨客汇聚的地方,收了谋士门客,让手下称呼他为“薛大人”,不许叫“将军”,行为举止也像是一个文人,怪癖十足。所以,薛大人在如今鱼龙混杂的江南不算位高权重之人,他自己也偏安一隅,不求上进。
这等市井八卦,南溟在打听广德的时候便听了一些,有所了解。此刻看薛大人的模样,和她所听说的有些不符。
薛大人虽然是儒士打扮,但浑身肌肉紧绷,几个五大三粗的护卫都几乎要压不住他。而他胡乱叫喊着,时不时浑身痉挛抽搐一下,看起来极为可怖,一点儿都没有儒士的风范。
“那只鬼我已经消灭了,至于薛大人”南溟沉吟着,仔细打量这位薛大人。
薛大人的气息和因缘线都没有问题,看起来非常正常,身为武将,自然少不了造杀孽,他现在所效忠的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帝王,这杀孽可就重了几分。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不对劲。
南溟又看向那位老者。老者身上也没有不妥。
不是鬼怪之事,那么就是其他的了。这方面南溟束手无策,也不会去管,便准备向老者告辞。
“啊!我要杀了你们!”薛大人忽然爆喝一声,双臂一振,腰身一旋,甩掉了那些护卫,一脚踹翻一人,三两步跨过倒地的人,冲到墙边上拔出了墙上挂着的宝剑。
众人一惊,纷纷避让。
薛大人挥舞着宝剑,脸红脖子粗地嘶喊了两声,忽然间手一抖,整个人又抽搐起来,宝剑随着他的身体一块儿倒地。
“快!快把大人抬上床!叫大夫来!”老者声嘶力竭地喊道。
护卫们如梦初醒,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薛大人抬上了床,又有人跑出去找大夫。
南溟叹了一口气,知道此时老者顾不上自己,便自己往外走去。
官府衙门一片混乱,刚才还停留在院中的大夫和和尚道士走了大半,剩下的人也惶惶不安。大夫们束手束脚地跟着那个侍卫往内室走,看到南溟出来,纷纷投以求救似的目光。
南溟别过眼,同他们擦肩而过。
“不是鬼怪之事,那就是病了。”张清妍淡定地说道。
南溟的魂魄此刻不像是在记忆中那样茫然不解,但对这个话题,她显然也不想探讨。
张清妍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