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妍走了回来,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想说的?”
嬷嬷老泪纵横,“大仙,您救救奴婢啊!奴婢是被严氏的邪法控制了啊!”
一时间,宫殿内只有老嬷嬷凄凄惨惨的哭嚎。
“阵法已解,你可以说了。”张清妍将簪子往地上一扔,只听一声脆响,簪子居然断裂成数截,连带着刚才被簪子敲击过的东西都碎成了粉末。
老嬷嬷哭得愈发伤心,这回是喜极而泣,但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皇上,心中的喜意全消,只剩下了满满的惊恐。
“说!”皇上了脸色阴沉。
老嬷嬷砰砰磕头,可感觉到皇上愈来愈恐怖的气势,只能结结巴巴地开了口。
秦嬷嬷是六年前严贵妃怀上七皇子后被调到她身边的。来到严贵妃身边也是因为她得罪了人,才被派了这么个差事。
谁不知道严贵妃自幼体弱多病?谁又不知道严贵妃如今已经年过三十?
这么大的年纪生头胎,身体还不好,谁看严贵妃都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主子要是没命,下头伺候的人能有什么好?
秦嬷嬷那会儿就觉得自己要遭,把棺材本都拿出来托人将自己调出去。
她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但能够在宫中呆了那么多年,还有头脸出现在主子面前,秦嬷嬷也不是全然没有人脉和本事。
调离的事情眼看要有眉目,严贵妃就将她叫到了跟前。
秦嬷嬷回忆到此,就禁不住地打哆嗦。可在皇上锐利的目光下,她只能接着回想那段可怕的记忆。
是真的可怕。
宫内的刑房都比不上严贵妃可怕。
那时候宫殿内敞亮着,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兴许是因为自己病怏怏的,严贵妃喜欢鲜亮的花朵,宫殿内的大花瓶里面就插满了花,严贵妃身上穿着广袖宽袍,衣摆、袖口都绣着花。可秦嬷嬷偏生觉得刺骨冰寒,一股糜烂的香气在宫殿内飘动,让人作呕。
严贵妃斜倚在榻上,懒洋洋地支着手臂,绣着花的衣袖落在手肘处,露出衣服下细腻白皙的肌肤。她一只脚垂在榻边,衣摆就拖到了地上,好像在地上铺了层鲜花。
秦嬷嬷那时候觉得浑身不适,但看到严贵妃的模样,还是殷勤地上前劝说:“贵妃娘娘,您可要当心自个儿的身体,如今怀着龙嗣更要小心。这天气还有些凉意呢,您”
她现在都清晰地记着自己那时候说的话,复述出来的时候却磕磕绊绊的,牙关打着颤。
那时候秦嬷嬷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抬头看到了严贵妃娇艳的脸庞,和往常总显得苍白的肤色不同,一点儿都不像是个病人。
秦嬷嬷也是老人精了,先是咯噔一下,怕严贵妃此刻是回光返照,但再看严贵妃的潋滟媚眼,马上醒悟过来。
严家的药罐子幼女怕是早就身体大好了!
这还有什么说的?
秦嬷嬷心头大松了口气,眼珠子一转,忽然间害怕自己托的人手脚太过麻利,已经将自己调出去了。
“秦嬷嬷。”严贵妃打断了秦嬷嬷自己的小算盘。
那声音,真叫一个媚,秦嬷嬷在后宫中还没听到谁有这样一副好嗓子的。
只是,那三个字在严贵妃舌尖绕了一圈,吐出口,入了秦嬷嬷的耳,秦嬷嬷就觉得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似被一条毒蛇爬过。
“这是本宫赏你的。”严贵妃接着说道。
严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苏姑姑就端着一银盘走向了秦嬷嬷,盘中是一支金簪。
秦嬷嬷觉得高兴,越发希望留在严贵妃身边伺候了。她露出了合适的表情,对着严贵妃叩谢,想要伸手接过那银盘,变故就在那时发生了。
“奴婢的手刚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