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阁老温声说道:“我没事。你先回屋休息去吧。我等衙门的人来。”
“老爷,这时候我怎么能走?”严夫人叹息。
“父亲,您同母亲一块儿去休息一会儿吧。等衙门的人来了,儿子再叫你们。”严大少爷提议道。
严阁老只是摇头。
一家子在院子内干站着,过了会儿,家中管事先来回禀。
“小福说,她夜里进里屋等着帮老太太起夜,就看到满屋子的血,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小的看她没有撒谎,而且被吓得不轻,回话都不利索。”
小福就是那个爬出来的丫鬟。
“守门婆子听到叫声第一个见到小福,被小福抓着脚不放,其他丫鬟婆子帮着拉开来,看到了小福身上的血,又见屋里面的老太太一直没动静,就慌了神,给各院通报消息。”
事实上,严大少爷和二少爷是第一和第二个真正看到严太夫人尸体的人。
“这一夜没有任何不对?”严阁老沉声问道。
放血、分尸,严太夫人还怒症双眸,死前肯定是清醒的,怎么样都该有动静才对。
管事回答:“没有动静,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是不是被人下了药了?”严大少爷问道。
管事犹豫起来,“大少爷,这小的可就查不出来了,得让衙门来查。”
院外有个管事妈妈跑了进来,额头上都是汗珠,行了个礼就主动禀告:“奴婢已经查过了,全府上下没找到血衣和凶器。”
严阁老冷笑起来,“整个府内都没见血,这人可真是好本事。”
又有管事领着人进来了,“老爷,京兆府尹李大人来了。”
京兆府尹没穿官袍,显然是从自己家里面被人叫出来了的。严阁老的母亲被人杀害分尸,这么大的事情,京兆府尹肯定得亲自到场。
李一鸣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倒霉透顶,对上严阁老暗沉的双眸,只能在内心里不断叫苦。
严太夫人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那个人岂不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严阁老给杀了?说不定还能在京城其他权贵人家行凶呢。如此大案,若是破了,自然是大功一件,若是迟迟无法告破,他真的要去乡下当个芝麻小官了。李一鸣有自知之明,他不是萧勤,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这案子要是外人做的,他肯定是查不到,要是严阁老府上出了内贼,他这就是知道了别人家的丑事,两头不讨好。
“李大人,你放开手脚查案吧,严府上下都会配合。”严阁老客气地说道。
李一鸣客气地谢过,叫了手下的捕快和仵作,先去看了看那惨不忍睹的凶案现场。虽然不是神探,但李一鸣好歹也坐到了京兆府尹的位置,面对着血腥的场面也只是脸色微白,还在里面勘察了许久,才缓缓走出来。
严太夫人的尸首已经被收敛,只是这是凶案,严阁老还报了官,尸体就得移到衙门的停尸庄内,交由仵作详细检查一番。
严阁老深深看了眼担架上的人形轮廓,这才转头看向李一鸣。
李一鸣清了清嗓子,“严阁老,此案恐怕是高手所为,屋内没有留下任何作案痕迹,分尸的手段干净利落,是个熟手。”
严阁老的目光停留在那个仵作身上。
仵作被看得身体发麻,差点儿给严阁老跪下。
李一鸣注意到不对,神色有些尴尬,“严阁老”
“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严阁老语气很淡,淡得让李一鸣心慌。
李一鸣有些无奈,看了看四周。
严阁老一挥手,只有严家的几位主子留了下来,剩下的人都去守着院门,防着有人接近偷听。
李一鸣给仵作使了个眼色。
仵作磕磕绊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