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秀,却碍于病体,无法像四个姐姐那样嫁入门当户对的人家,当正妻宗妇。贵妃,说穿了还是个妾,上头有皇后压着,生不能和皇上并立,死不能同皇上同穴,连儿子都要低人一等。若是有太子倒也罢了,可皇后无子,皇位将来必然是要落到其他嫔妃所出的皇子头上,要是七皇子生得早一些、身体好一些,有严阁老在,他也有一拼之力,说不得能够登上帝位,现在,都太迟了,七皇子注定要给出生不如自己的兄长三跪九叩。
旁人都清楚这一点,严家更是心知肚明,事情已成定局,这么多年下来了,严家人现在心态都很好,安心等着七皇子成年封王。到时候严阁老致仕,长子承继家业,又有一位王爷外甥,严家还能富贵两三代人。
大局势四平八稳,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严家内院里头不是那么太平。
严家的长媳、大少夫人马氏脸色苍白,握紧了贴身丫鬟的手臂,被两个丫鬟架着,脚步踉跄地往西厢房走去。
“这是第几只了?”马氏嘴唇哆嗦着。
左手边的丫鬟绿萝同样脸色青白,低声回答:“第八只了。”
右手边的丫鬟报春不忍地劝道:“夫人,这事情恐怕是瞒不下去了,您还是早些”
早些什么?
马氏眼神空洞。
主仆三人终于是到了西厢房门口。其实没有几步路,偏偏几人走得艰难,走得缓慢。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被支了出去。马氏如今当着家,要做到这一点不难。可瞒得了下面的仆从,也瞒不了上面的主子。
马氏有点儿不敢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