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
凌蝶衣便快步走在前头,领着姜小满径直往草屋行去。
屋前小小孩童一见母亲归来,立时丢下手中木雕,蹦跳着跑了过来。随后,他看见了戴着白兔面具的奇怪女子,一双乌黑圆亮的眼珠紧紧盯着一动不动。
姜小满面具掩面丝毫不慌,见状便蹲下了身子,借着面具的两个洞洞和他对视。
凌蝶衣赶紧招呼:“辰儿,快,叫姐姐。”
姐姐?姜小满不由得愣住,心里泛起丝丝尴尬与窘意。
出乎意料,小童竟真的仰首,乖顺地喊了一声:“姐姐。”
姜小满心中喜滋滋暗笑:她这算不算是趁人昏迷,占人便宜?
不过……感觉还挺好。
“真乖。”她还摸了摸他的头,“几岁啦?”
“幼子刚两岁,建元七六年壬寅生,属虎呢。”凌蝶衣微笑回答。
姜小满点点头,暗思:她用的是凡间年号,料是不想被当作仙门之人吧。
底下小童听见姜小满说话的声音,却歪了歪头,肥嘟嘟脸蛋上的眉头竟皱了皱。姜小满暗叫不好连忙干咳一声,运了灵气至喉头处,迅速变了种声线。
“属虎挺好啊,虎虎生威嘛。”
“姑娘呢,生于何年?”
“我?我甲辰……呃不对不对……”
“甲辰?那姑娘岂不是六十有余了?”
“记错了记错了!是甲申,甲申!”
*
言谈欢笑了不多时,凌蝶衣便入内忙碌去了,留姜小满独自在院中帮忙看顾孩童。
小凌司辰却并不理她,自顾自地继续摆弄手中的木雕玩具。姜小满坐在一旁,心中闲散无事,腿儿轻轻晃动,悄悄靠近几分。
小声问:“你这玩的是什么呀?”
那木雕看着圆圆一个,倒像一簇花,按下一片花瓣,另一片便会随之翘起,极其精巧有趣,难怪能让两岁孩童玩得乐此不疲。
“木云景天。”小孩不抬头,稚嫩的声音带着些奶气。
“这是……阿娘为你雕的吗?”
小孩摇摇头。
姜小满又问:“那是你自己雕的?”
小凌司辰依旧摇头。
这才停下摆弄的小手,似思量一阵,轻声答:“娘说,是父亲留给我的。”
父亲
姜小满微微一怔,霎时被好奇牵引,忍不住问:“那你父亲是……”
话音未落,小童忽然愣住,木雕滚落到了地上。
“我父亲是……我父亲是……”他抱着头,痛苦之色爬上眉头。
姜小满心下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天地骤然震动,脚下骤生一折裂痕,草屋周围的地面开始崩裂
她暗叫不好,这片幻境要崩塌了!不该提起这茬!
这恐怕,便是凌司辰的执念之一?
情急之下,姜小满一把抓住小凌司辰的手,拉着他飞快向外头奔逃。
“等等,我娘呢!?”
姜小满急声:“别管她!她死不了!”
除了那些伪装成人形、蚕食宿主的剜心灵外,唯有她与凌司辰是真实的存在。心境一旦崩塌,凌司辰便可能永远陷入其中,她绝不能让他随心境一同湮灭。
她拼命拖着小凌司辰奔跑,脚下裂开的地面不断蔓延,
头顶之上,无际的天幕翻涌如浪,黑云滚滚,传来一声声回响:
“她说,‘蝶无畏,思无悔,尘不归,念不歇’”
姜小满抬头,惊讶不已。
这竟是狗爷前辈的声音!?
她心中满是疑问,但此刻来不及细想,只顾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