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见时出现在光中。
“要多久?”隗槐问,“山下买得到熟的热的你能吃的猎物吗?你要吃什么?兔子吃吗?”
这倒是提醒了洛泽,他今天晚上有新鲜的肉吃了。这兔子被他的仓库养了好几个月,肉质应该肥美多汁。
“兔子可以,它给你拍死了?”洛泽拍了拍他的胳膊,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我看它一直没动。”
“没死,晕过去了而已,肉还是新鲜的,”隗槐的关注点和洛泽完全不一样,“我想一口吞了,但牙缝都不够塞,还不如留给你吃。”
洛泽哈哈笑了两声,觉得自己屁股这几天应该不会太好受。隗槐上一次发情持续了一整个月,他几乎每天都耗在巢穴中,让他分不清今夕何夕。
而一个月后重见天日,他才真的意识到守陵人对于洛家而言不过是一枚弃子。来山上送东西的常青看他的眼神变了,难得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也开始回避他。
祭品就是祭品,那是凶兽的东西,谁也不敢碰。
“不用管那些人,”隗槐知道他在想什么,“兔子怎么吃?”
洛泽穿戴整齐,抄起床头边的匕首就朝外走:“烤了。”
他路过隗槐身边时在他脖子上留了个蜻蜓点水的吻,仅仅一点接触就让隗槐眉间的天眼再次睁开了。他确认洛泽没看见,祭品本人走得太快,只顾着转手里的匕首,虎视眈眈地看着篮子底下的兔子。
“给我半个时辰,”洛泽说,“吃饱了来喂你。”
他没有把隗槐当做典籍里的那些凶兽,也不在意他们之间巨大的差异,仿佛镇墓兽只是个邻居,不过与他隔着几道青铜或岩石雕琢而成的大门。洛泽应该只是把他当做了一个伴侣,会争吵,会生气,会主动求欢,也会放任自己的身体被巨兽掌控。
他们之间至少是有信任的。
洛泽的身手很好,匕首脱手之后准确地从竹篮的空隙中插进了兔子的咽喉。食物连抵抗的可能都没有就被放干净了血,洛泽扒掉了它外层雪白的毛,准备留着给自己做件能御寒的新衣。
“你为什么不怕我?”隗槐突然问,“以前的守陵人都怕我。”
洛泽闻声抬起了头,他手里还沾着血,满脸的茫然:“为什么怕?因为你吃人?”
隗槐愣了一下,说:“我不吃人。”
洛泽笑了,他笑得手都在抖,险些让匕首割到自己。他总觉得槐哥很有趣,分明是一只与君山同寿的镇墓兽,但真正接触过的人也不过寥寥百余。他对于人情世故的了解并不深,却因为读得懂人内心的想法,总是能一针见血。
“其实我很好奇,槐哥,”洛泽处理好了兔子,架上火烤,“除了我,你最喜欢哪个守陵人?”
“没有最喜欢的,他们都差不多,”隗槐坐到他身侧,“他们不受伤也会哭,满脸屈辱……会盼着我死。”
“交合不是什么痛苦的事,就是跟你的确吃力了点,”洛泽转动着兔子,撒了些香辛料,“太大了,槐哥,你人形的时候就很雄伟,更别说兽型。”
洛泽其实很想见见兽型的隗槐,但对方却始终都不愿遂他心意。
“你以前有过女人?”隗槐问。
“还没来得及有就被你啃了个干净,”洛泽道,“槐哥,你哪天记得给我爽爽,让我试试压着别人是什么感受。”
隗槐没答应。
“说起来,我想看个东西,”洛泽凑到隗槐颈边,“给看吗?”
“你总想着看我,”隗槐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