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控制住了自己暴戾的本性，停下了动作，垂下眼睛打量着曾经高傲，冷漠，仿佛天下事物都不会离开他的秦沉。

他看着那张被自己揍得满是淤血的脸，忽然想起那天，他把秦沉和奚棠接到家里时，秦沉着奚棠是离不开他时的自信的样子，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奚棠是离不开我的？”

秦沉的瞳孔果然剧烈地抖了一下。奚棠怕严钰麟还是不肯停手，忍不住催促：“走吧！你答应我的，放过秦沉吧。”

曾经矜贵的男人，听到那句话后又是怔愣了一霎，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嘶哑地问：“你叫我什么？”

他叫他秦沉？

秦沉的脑子像一个故障的播音机，擅自就回放起了往日里奚棠的一次次呼唤，每一次都是温柔又怯懦地喊他老公。

他不是……一直都叫他老公的吗？

“你答应他什么了？你叫我什么！”

秦沉撑着力气想去握住奚棠的手腕，严钰麟抢先一步，将奚棠牢牢地搂在怀里，像一只终于抢到心爱猎物的豺狼般不容让路。他冷笑一声，说道：“哥，你真是很可怜啊，有一个这么善良的妻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严钰麟仿佛没看到秦沉灰白的脸色，他搂紧了奚棠颤抖的身体，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不过，我真的要感谢你的愚蠢，你的不懂得珍惜。”

“棠棠答应我什么？当然是答应我，忘了你这样愚蠢的，没眼光的男人，乖乖地选择我了。”

他说着，低下头又问了一句：“对不对？”

奚棠只是低下头，温顺地依偎在严钰麟的怀中，沉默着躲避了秦沉投来的，痛苦的，绝望的目光。

严钰麟很满意奚棠的顺从，他看向秦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甚是爽朗的，好像一个青涩大学生般的笑：“谢谢你，哥。”

谢谢你的愚蠢，谢谢你推开了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