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是妈妈的儿子。”

“……”

“我不想妈妈离开我。”

女人笑着摸摸儿子的头:“嗯。妈妈答应你,不会离开你。妈妈会永远在你身边。”

小男孩的脸上有一抹喜色:“答应了的事,如果做不到,怎么办?”

女人笑起来:“小人精。妈妈最宝贵的东西,不是已经给你了吗?况且,妈妈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呀!”

小男孩攥紧了双手:“我会保存好它。”

女人摇摇头:“不是的。妈妈最宝贵的东西可不是它,是爱。妈妈爱你,你也爱妈妈。我们已经相互交换了彼此宝贵的东西,但对妈妈来说,爱就是最宝贵的东西了。”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听下来,也不知道究竟是懂还是不懂,反正是点了点头:“那,走吧。我学。”

女人欣慰地点点头:“那你答应妈妈,要一直戴着这枚戒指,就像妈妈时刻都在你的身边。”

小男孩有些苦恼:“现在,戴不上。”

女人没有就他的问题讨论下去,自顾自地说:“直到把它交给你的妻子。要答应妈妈,活在自己和别人的爱里。”

小男孩歪着小脑袋:“妻子是什么人?”

女人失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妻子就是心爱的人。”

小男孩有些懵懂:“我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妻子吗?”

女人说:“当然了。要记得对他好哦。去爱他,也感受他爱你。”

“妈妈有心爱的人吗?”

“当然有了。妈妈心爱的人就是你啊。”

“那我就是妈妈的妻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啊……”

……温逐一直都记得收到戒指的那一天,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天,妈妈不仅给了他某种人生的希望,还带他到公园里坐了一会儿。

当时的他龇牙咧嘴地感受着来自身体的疼痛,无法理解妈妈。妈妈问他:“还是很疼吗?”他就赌气地回答非常疼。

其实,也没那么疼。只是出于不理解和有些委屈下的孩子气的撒娇。

还有,那个时候的他一想到自己每周都要来这里学习那个什么跆拳道,就觉得生无可恋。

小小的他,真的无法理解妈妈的想法。

直到长大后的一天,他意外地遇见了一个想要保护的人。

那个人惹了一些麻烦,但却并不想要他的帮助和保护。后来,徐秘书走进办公室,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把他派去的保镖拍下来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黎先生似乎有麻烦了。”

他才终于明白妈妈当年说的话和做的事。

照片上,在摇曳遇见的少年正在夜晚的小街巷里拼命奔跑,上下飞舞的衣角就和他那天晚上想要追逐的衣角,一模一样。

徐之越在等他做出指令,但他却有些犹豫。摇曳的后门外,他亲眼看到少年把他的名片撕碎,当晚的接触也告诉他,对方很厌恶他。

即使如此,也还是派了保镖。温逐更无法理解自己。

徐之越等了片刻,还是为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他终于在二十多年后,明白了她的苦心。

后来,在医院里第一次见黎琳华的时候,温逐感觉从病房到病床的那一段路,脚下生出了遍地的荆棘。

每一步,都如同扎在他的心上。

自己的妈妈离开自己的时候,自己还很小很小,不仅很小,也很弱,甚至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才是被保护的那个。

他没有能力保护她。

她也从未想过要他来保护。

“小逐,谢谢,谢谢你。谢谢你做我的孩子,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