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逐喜欢的比如健身房、游泳池和专门饲养小动物的房间,明显都是用心装修过的,其他地方就没那么精细了,主打一个“按图纸来”,中规中矩到没有一丝的自由发挥,尤其是办公室,把极简主义发挥到了极限。

当然,这里肯定不能和温家的那座庄园相比,也完全没有可比性,那里倒是可以比肩小型公园,大,不过就是没什么生气。

所以,黎铮不明白温时易究竟是在不满意什么:“都出去了。”

温时易皱眉:“保姆呢?管家?就门口那几个保安?”

“他们都是温逐信得过的人。”黎铮说:“温逐不喜欢外人经常待在自己住的地方。他忙的时候,偶尔会请阿姨过来帮忙煮饭和打扫卫生;不忙的话,他自己就很喜欢做饭。”

“一点好都不学!”温时易的声音带了怒气:“我费尽心力地培养他,不是让他做这些事来浪费时间的!”

又不是没手没脚。黎铮忍不住腹诽,面上保持了沉默。

“哼,外人?”沉默没有带来任何好运,温时易又把目光转向了黎铮:“你不也是外人?”

黎铮微笑:“这里是温逐的家,他说谁是外人,谁就是外人。”

温时易说:“难不成我是外人?”

黎铮说:“我没有这个意思,但如果您一定要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异议。”

“辛谭说你很聪明,就是这样的小聪明?”温时易坐在沙发上,看着黎铮也跟着他一起坐下,皱起眉头:“谁让你坐下了?”

“如果您只是来专门为难晚辈的,那我今天还有事,就不能奉陪了。”黎铮说:“我是和温逐结婚了,不是签卖身契给温家了,现在也不是旧社会,不兴地主那一套,您说是不是?”

温时易的嘴角挑起一丝弧度:“少对我扮伶牙俐齿,这招只对女人管用。你,我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什么瓷器商?都是温逐那小子在扯谎,给你的遮羞布而已。”

“……”黎铮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小羽的妈妈在我们见面前就查清了我的身世,我知道,您肯定也一样。只是,既然您在订婚晚宴和结婚典礼上都默不作声,现在又为什么说起这个?”

“温逐是我一手栽培的孩子,他天资优异,后天又努力,这样的苗子就不应该被埋没。”温时易说:“你们的事,我都清楚。我可以接受他和你这样的人结婚,也可以接受他的孩子不那么优秀,但是,我在他身上付出的心血,绝不能白费。”

“既然您说您一手栽培他,那我其实挺好奇的,大学的时候,他为什么读了国外的公立学校?又勤工俭学?家里当时怎么就销声匿迹了?”黎铮说:“至于他后天的努力,我想,也并不是为了您的期许才努力的。”

“……他应该听我的,我有更好的路安排给他走,那些波折和磨难都是他自找的。”温时易说:“只是你应该也了解,他性格倔强,这点并不随我。”

“……”黎铮心里暗道,不,就单论“倔”这一点来说,你们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