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之间爱做的事,正循序渐进,逐渐入佳境,压在身上的人却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然后用他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在那张面瘫的脸上看到的表情委屈对,没错,居然是委屈!还有十分受伤的眼神,抬起头盯着他:“黎铮,为什么不依靠我。”

“嗯……”黎铮顺着话接:“那我以后……尽量?”

然后,他突然感觉脸颊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滴了上来,伸手一摸再仔细一看……好家伙!刚才还好好的、甚至难得露出点霸道强势姿态的温逐居!然!哭!了!

黎铮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谁家好Alpha做那种事的时候会哭啊??黎铮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就想坐起来,又被温逐一把按住手腕,整个人给固定在床上,再抬起头,温逐落了那几滴泪,脸上毫无泪痕:“去哪里?”

“去打120……”黎铮实话实说。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抑制剂……”温逐皱起眉头:“不,不用。”

提起抑制剂,再闻着浓烈的信息素的味道,黎铮这才反应过来:温逐这是终于要迎来自己的第一次易感期了吧?!

他想在被温逐扔到地板上的外套口袋里找抑制剂,但温逐完全没给他机会,俯身就落下了让他喘不上气的吻……

黎铮回家的时候,是中午刚过的一点多,和温逐这一折腾,就折腾到了傍晚六点多。

从没有过易感期的Alpha的第一次易感期状态,竟然是两个极端,要么撒娇到让黎铮几近崩溃,要么就像自动打桩机一样,怎么都不知足。

可怜的黎铮一边做着体力劳动,一边还要像哄孩子那样不停地说着爱温逐的话,直到温逐终于觉得满足,倒在他身上睡过去了。

这下可好,本来就疲惫至极,还给压得半死。黎铮喘口气休息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人推到一边,再大致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上半身到处都是吻痕,下半身尤其是大腿的部位,留下了猛烈撞击后的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给温逐按着揍了一顿。

除了这些,总体上来说……黎铮还是很满意的。他觉得自己到现在都满腹肌里全是脑子……不,不是。黎铮拍了拍脸:“冷静一下……冷静。”

他回头看了一眼温逐。易感期和Omega度过的Alpha睡得很沉,神态也很安详,只是他想起温逐的那几滴眼泪,还是觉得难过。

干嘛要哭呢?惹得他怪心疼的。

到卫生间里洗过澡,黎铮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身体,上面满是和那个人亲密过的痕迹。

即使是因为易感期而发起疯来,温逐也只是对他做了临时标记,明明,明明他的身心都有自愿打开生殖腔、接受终身标记的。

为什么……温逐不对他做终身标记?

镜子里的人难掩失望的神情。黎铮不得不怀疑,从提起“试着交往”开始,再到更衣室里及时刹闸也要去买避孕套……种种行径,都说明温逐在很小心地避免着对他做终身标记。

黎铮深吸一口气。反正……反正都是自己的选择,他和温逐之间并没有给过彼此什么承诺,就算温逐反悔,也没关系。他欠温逐的本来就还不清。

只不过,还是觉得有些委屈,或者也可以说是憋屈。临时标记的味道经过水的冲刷,已经淡了很多,黎铮却很喜欢那股淡淡的玫瑰花的味道萦绕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