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说这周是要宅在家里做方案的!”高银博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我跟她说有可能是骗局,又不能放她一个人来……”

“赶紧进去吧!”黎铮说:“我们和你同在,心和你同在!”

把高银博哄进去,黎铮转头看着杀千刀的罪魁祸首:“是你安排的吧?”

温逐点头:“他请你帮忙。”

“你这方式也太简单粗暴了,哈哈。”黎铮扬了扬手里刚才被高银博塞过来的票:“我们也进去吧?”

今天的展会并不是高银博的个人秀,但他的画有一席不小的位置。因为妈妈的缘故,黎铮从小就喜欢观赏画作,多少也能品出点东西来,于是一边听着高银博笨拙的话语,感叹这小子算完了,语言的性缩力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一边和温逐一起走在各幅画作前。

温逐对美术方面不甚了解,但又表现得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因为他会问黎铮画的寓意,说自己看不懂。

“你可是有一位画家朋友哎?”黎铮低声说。

温逐耸耸肩:“艺术需要天赋。”

“别这么说,好像我有似的。”话虽然这么说,黎铮还是小声地说着自己的见解,以及各个画作背后的故事和作者的生平,这些东西对于拥有一位学习绘画的母亲的黎铮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可以娓娓道来,早已经不需要死记硬背了。

路过一副表现主义画作的时候,温逐停下脚步,低声询问黎铮这幅画的作者想表达什么。

“还是那句话,‘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于每一个个体而言,解读也是多样的。这副画是挪威画家爱德华·蒙克的作品,名字叫《呐喊》,经常被误认为是梵高的作品。你看,是不是和刚才那副”黎铮指指身后走过来的路:“感受上有点类似?那副才是照着梵高的画临摹的作品。”

温逐点点头。

黎铮说:“爱德华·蒙克也是一位厉害的画家,被称为20世纪表现主义艺术的先驱,影响了亨利·马蒂斯和巴勃罗·毕加索等画家。这副《呐喊》的话,我觉得是想表现画家内心深处无处安放又无法疏解的苦闷和躁动。结合画家本人的经历,他自幼父母双亡,上学的时候因为身体原因而退学,早期的人生经历也就不可避免地影响了作品的风格。”

黎铮说着转头看向温逐:“你怎么看?”

“……”温逐皱着眉头:“一个人在扭曲。”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黎铮真的要被温逐的诚实和可爱而逗得大笑:“嗯,也没错。我妈妈以前经常和我说,‘艺术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同的,所以艺术的魅力也就在于此。’”

“即使只能看到表象?”温逐问。

黎铮说:“我不觉得你只能看到表象啊?觉得心里苦闷的人看《呐喊》,或许会觉得压抑;胆子比较小的人看,或许会因抽象而感到害怕;也有人看了,就是会觉得只是画着一个人在扭曲,你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