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还一点是一点吧，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纪泽饶有兴致盯着黎铮。

黎铮摇头：“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反悔？”

纪泽笑得更开心了，似乎听到他说了什么搞笑的笑话：“那你说怎么办。我发誓？”

黎铮拿出手机，按下录音键，并且要纪泽也用手机一起录音：“你也可以录像，什么时候给温逐看，更是你的自由，比赛这件事就算一笔勾销了，但是，你不能告诉除温逐以外的任何人，视频也不能传播出去。

“等温逐输掉比赛，你还要当众告诉他，比赛的惩罚只是你的一句玩笑话，要作废。总之，你不能让他对你下跪，不管是在私下里还是公开场合。”

“……”纪泽低声说：“可以。”

黎铮又从口袋里拿出两张一模一样的打印好了的协议：“签字。”

纪泽看着纸上的内容。只有很短的几行，但代表着黎铮是有备而来的，他神色略有些诧异：“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别跟我说什么真爱的狗屁话。”

“你误会了，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我很怕吃亏。”黎铮说：“至于这些，都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万一你反悔了，区别也只在于是你告诉温逐，还是我告诉温逐。我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纪泽皱眉，似乎感到意外：“你完全可以不管这件事。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做。”

“说实话，他做了什么，我也不感兴趣。”黎铮深吸一口气，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咬着牙就弯曲膝盖，直接跪在了纪泽的面前：“值不值得，更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多嘴。”

“……疯子。”纪泽的脸上已经不带一丝笑意了。

“拍吧。”黎铮握紧拳头，尽量不把视线放在纪泽那边。

这几乎是他度过的最漫长的时间。当他终于听到纪泽冷冷地说：“但愿他真的值得你这么做。”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纪泽站起来拂袖而去，在他身后用力地摔上门。

黎铮把那张签着字的协议仔细地收好，又确认手机里的录音保存无误，抹掉眼眶里的泪水，收拾好情绪再站起来，却意外地在门口看到了一脸阴沉的高银博。

“你在做什么？”高银博震惊地压低声音：“小猪会气疯的！”

“那也比他输掉比赛，当众给纪泽下跪强。”黎铮咬着牙。

“我操。”高银博气得直跺脚：“你这是什么逻辑？！”

“老高。”黎铮叹气：“你难道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有的话你就说，我去做。”

高银博难以置信：“万一他赢了呢？你怎么就不想想万一他赢了呢？你对他就这么没信心！”

黎铮无语：“赢个屁啊？你就算是搞艺术的再不现实，别太离谱了。”

高银博噎住：“万一呢……凡事总有个万一……你这么笃定他会输，那怎么不好好劝劝……”

他没能说下去。二十多年了，他比谁都更了解温逐的犟。

“他为我做了很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黎铮苦笑：“没关系。反正对穷人来说，尊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不在乎。”

“那你哭什么？”高银博的语气放软了。

黎铮别过脸。

“唉……算了算了。事已至此，真是对你俩这对活宝没脾气了。”高银博泄气地说：“你有心理准备吗？要是小猪知道这件事，绝对会比给纪泽下跪要难受得多。”

“反正我不难受。”黎铮倔强地说。

“你……”高银博的表情如鲠在喉：“我和小猪都认识二十多年了，还真不一定就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你啊……以后他要是敢对你不好，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