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你错了。那只是?k刺向我的刀刃,试图束缚我灵魂的绳索,掺入糖浆的迷毒。”

“是吗?可是在原本的梦境循环里面,你看起来很幸福。”塞缪尔道,“大学教授和他年轻的爱人,令人羡慕的一对眷侣。你刚毕业就和他登记了。在原本的循环里,你还拥有着疼爱你的父母和兄长,热情的朋友同学和亲切的导师前辈。你实现了你小时候的梦想――成为一名天文工作者。”

“你工作的天文台和他的研究院很近。你们经常来往于对方的宿舍。山上的风有些冷,你喜欢蜷缩在他的怀里,数天上的星星。而他喜欢低头亲你的眼睛。”

“够了。”谢眠打断他,“我不记得了。”

无数次梦境循环,他被强塞进人类的身体,被迫作为人类进行感受和思考,重复地经历人类所应该经历的一生。被安排好的一生。

由此而生的所谓人类的意志,真的能够算得上是他本人的意志吗?

――就算是他自己的意志好了,他也不认为人类的自己会沉沦所谓的爱,迷失于神制造的梦境之中。否则,神又何必一次次与他链接,侵入他的精神,修改他的记忆?

显然,?k失败了。无数次的。

“不记得了吗。”

塞缪尔眸色似乎微黯了一下,很快就又微笑道:“没关系。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你应该就有印象了。”

“当旧的循环结束,新的循坏开始,羊群便被赶入梦中,方舟搁浅于此地。而这个岛屿,成为了从细支末流处渗入长河最初的墨滴。”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有遭到海难的船只恰好在岛屿旁停泊。船上的人为了寻找食物和水源的补给,来到岛屿深处,接受到方舟上神的福光照耀,决定在此繁衍定居。他们成为了这个世界第一批‘朝圣者’。”

谢眠笑了声,“如果你指的是外面那些拖着鳞尾行走、已经丧失意识的变异人类的话,他们看上去可不像是受到福光照耀的样子。”

塞缪尔:“是神的福泽令他们永远脱离对死亡的恐惧,从梦境中清醒。等到事情结束,他们将会被接引入神的国度,获得永恒的幸福。”

“那这幸福所需要的代价未免也太过高昂。”谢眠手摩挲着塞缪尔的脸颊,“对于普通生灵而言,溺于美梦并不是一件坏事。如果永远不醒,假象和真实又有什么区别?”

塞缪尔凝视他,反问:“那你又为什么清醒?”

片刻的沉默。

“因为我是负责造梦的人啊,”谢眠蓦然凑近过来,“你想试试吗?我能够带给你至高无上的愉悦,远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更加美妙。”

艳红如血的唇,鬼魅妖冶的香。

塞缪尔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够回答谢眠的问题,无论是与否,都不会是正确的答案。

于是他转开了话题。

“最初那一批朝圣者,有的回归了原本社会,有的留在岛上继续繁衍。无数墨滴落入长河,寻找着融入主干的契机。某一天,一位朝圣者的后代在神的召唤和吸引之下,回到了他的家乡。他拍摄了一部电影,叫做《日暮镇》。”

谢眠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没有继续刚才的提议,饶有兴趣地道:“哦?然后呢。”

“你的母亲是《日暮镇》的女主角。”塞缪尔道,“神明降下恩慈,让她看清楚了世界的真相。”

谢眠:“真相?”

“亿万生灵同存的庞大梦境,如果每一个人都需要神明捏造,浪费的时间如何计数?神明怎会有这样的耐心,?k有无上的力量,就会采取最简单的办法。所以,真相其实很简单――所有存在于梦中的人,其实原本都是宇宙中自由的生灵,他们被死亡之主吞噬了魂魄,同化进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