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病重,需得以雪莲入药才能保住性命。臣彼时人微言轻,遍寻无果,索性得县主慷慨相赠,才得以救回祖父。如今求雪莲,是为偿还县主昔年?恩德。”
崔循将旧事娓娓道来,一副纯良模样,乍一听当真是合情合理。
萧斐却不由冷笑。
这桩武陵时旧事知情者寥寥无几,萧窈未曾提过,纵是她也无从得知。本该就此悄无声息掩埋下?去,可崔循却偏偏挑了出来。
究竟是想偿还恩情,还是想牵扯出来他与萧窈的关系,并不难想。
“窈窈的事情从来由我做主,不必求到圣上那里。”萧斐瞥他一眼,“虽说你如今有功绩在身?,但只要窈窈不愿,哪怕有朝一日你位极人臣,也休想胁迫她半分。”
崔循道:“长公主兴许是误会了。我并未想过求圣上赐婚,只是望她能早些回建邺。”
萧斐前两日才收到萧窈自阳羡传来的信,说是自己玩够了,已?经启程回京。她并未将此消息告知崔循,眯了眯眼:“窈窈回来又如何??你当真不顾惜名声与前程,还要与她往来不成?”
长公主话中的不认同显而?易见?,崔循觉察到,也确准了萧窈疏远自己、骤然前往阳羡的缘由。
“臣心甘情愿。”他垂首敛眉,姿态看似恭敬,“也望长公主成全?。”
萧斐失语。
她若是崔循的长辈,必得恨铁不成钢地责骂这个肆意妄为的子侄。但她偏偏是萧窈的长辈,又是长公主,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不知该作何?感想。
萧斐自觉立场特殊,不见?得能中肯对待此事,索性将此事告知萧容。
生性使然,萧容素日行?事更为谨慎。虽时常纵着萧窈这个小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自己少有离经叛道之举,以至于乍闻此事,怔了半晌才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