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撑不下去时,又忽而笑道,“那就算了。”
便?是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来她这是有?意戏弄。
崔循犹如被当头泼了盆冷水,薄唇几乎抿成一线,大为后悔自己方才为何要多提那么一句,以致如今这般狼狈不堪。
懊恼之?际,白皙而纤细的手映入眼帘。
手如柔夷,指若削葱根,修剪得宜的指尖染了丁香花色,在烛火的映衬下娇艳而柔美?。
萧窈并无寻常女郎的羞怯,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问:“好看?吗?”
崔循喉结微动,一言不发。
他虽非士族出身,但这些年受祖父悉心教导,时时规训自身,自知不该回答这样的逾矩的问题。
萧窈为数不多的耐性?因他这沉默而耗尽,自觉无趣,抽身离去。
翠缕在旁眼观鼻鼻观心,待到自家女郎远去,才小心翼翼开口道:“我?送郎君出府。”
崔循低低应了声,走出几步后似是才反应过来,又道了声谢。
翠缕只当没看?出来他的失态,若无其事将人送出府。
回到家中时,已临近子时。
月华倾泻,驱散浓稠如墨的夜色,照出再熟悉不过的小院。一路走来,被搅弄得纷繁杂乱的心绪已经渐渐平复,崔循环视四周,终于?彻底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