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再踏足此处?”
崔循提笔的手一顿,薄唇微抿,并未反驳。
六安冷笑,“不识好歹”四个字到了舌尖,看?着青年清瘦而苍白的面容,又觉有?些刻薄,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他无意越俎代?庖。
只是想想如此贵重的雪莲就这么给出去,对方却依旧避如蛇蝎,就替自家女郎感到不值。
崔循似是看?出他的心思,低声道:“县主?恩德,循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必当竭力回报。”
六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哪怕崔循态度诚恳,但这话任谁听?起来,只怕都不会?当真。毕竟他出身寒门,不过是凭着祖辈交情才能在贺家谋个差事,又能如何回报萧窈?
“我?家女郎心地?良善,既这么轻易就给了你,便?没指望什么回报。”六安将装着雪莲的木匣留下,也不耐烦同他多费口舌,起身离去。
崔循揉过酸疼的手腕,盯着木匣上的刻纹看?了片刻,复又提笔誊写。
炉中的香料不知何时燃尽,那股不知名的幽香淡了许多,屏风上的影子拉得愈长,直至日光黯淡。
佛经上的字迹也显得模糊。
侍女觑着天色,正?欲掌灯,却见那仿佛木雕石刻般端坐的郎君竟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