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剑客也就?罢了,这张脸竟然还这样像,还真是有缘分。

母女俩对视一眼,脸上如出一辙地泛上微微的笑意,于是殷行昼干脆蹲下身去半跪在原地,声音柔软:“这位少?侠,方不方便说一说你是从哪里来的?作?为报酬,我?请你吃一碗汤圆好么?”

沈放舟还是没有说话,她望着十六岁的自己和年长的殷知慎,就?好像望着书房中自己和母亲合影的相片,忽然而然的,她的眼圈开?始泛红。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念过母亲这两个字了啊。

剑阁的师长也好,仙盟的亲友也罢。这一路虽然辛苦,沈放舟却从来不觉得自己难过,更何况长辈和同门们待她亦是极好。

可?归根结底、无论?如何,谁又能真正代替一个人?的母亲呢?

在幻境中看见殷知慎其实仍像是看电影一般虚无缥缈,可?现在不一样了,活生生的自己和母亲就?立在眼前,正笑着看过来,问一个素不相识却囊中羞涩的路边陌生人?,说我?们可?以请你吃一碗汤圆么?

这就?是她的母亲,也是曾经的她所见过的一言一行。

沈放舟颤抖地伸出手去,她碰了碰自己的衣角,真的;她又碰了碰殷知慎的黑袍,也是真的。

真好,真好。

忽然而然地,沈放舟就?抹了一把眼角。

殷行昼:“?!”

殷知慎:“!?”

俩人?蒙了,看着看着,谁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就?哭起来了。

安慰人?这种事情她俩谁也不怎么熟练,纣寒和明珣也谁都不怎么擅长这种事,要安慰一个这样泪如雨下、看起来很像又被骗钱又被夺爱的可?怜人?,只能请动?家里至高无上的陛下扶鹤。

但是现在也不怎么适合啊,扶鹤现在大概正和族长们开?展新·魔界第十三个五年计划工程,再怎么觉得眼前人?有缘分,都不至于去劳驾陛下。

殷行昼手足无措,只能马上从储物袋中取出块软布递给沈放舟:“你、不,您,您快擦擦罢,小心着了冷风生风寒。您这是,怎么了啊?”

“......我?没事儿,”沈放舟低头,小声说:“只是见到母见到你们很开?心。”

“噢”

殷知慎挠挠头,还是有点茫然:“虽然无论?是你们陛下还是妖都,我?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以及很多的牺牲,但是也不必这么感?动?哈。”

还怪不适应的。

殷行昼却有点不太相信,她歪了歪头,很仔细地看了看沈放舟眼角的泪滴,开?口?不免担忧:

“真的没事情么?您不必担忧什么,无论?是最近遭受了某些族长的欺压,还是被妖都流窜的逃犯骗去了金银,您都大可?以说出来,既然认识我?母亲,您就?应该不需要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