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有一半剑术都是我教的,叫我一声师姐怎么了?!你叫扶鹤就好亲昵,叫我就姓殷的姓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阿鹤是一对呢。”殷知慎委委屈屈,好像真的很难过。

谢归晚闭眼。

再开?口,叱咤风云的白衣剑客言语恳求:“......你去找龙庭看看脑子吧,就当是为了我,求你了。”

“你又骂我。”

“没?骂你,她叫什么你快点说,我好去找阿鹤。”

“你叫师姐我就告诉你。”

“不叫,你说不说?”

“不说,你叫不叫?”

两名剑客仿佛对峙,半晌,谢归晚几乎就拔剑:“殷知慎,我忍你很久了。”

殷知慎趾高气扬:“叫师姐!”

谢归晚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忽然而然的,心中?就浮起不详的预感。殷知慎心里咯噔一声,尴尬着?笑起来:“那什么,那什么小谢你别生气,我说,我说。”

“晚了。”

谢归晚冷笑一声,下一秒,沈放舟清晰地?看见门主捏碎手中?符纸

殷知慎惊悚道?:“你有本事别找外援啊!”

然而已经晚了,门外传来扶鹤的斥责声:“殷知慎你怎么又欺负小谢!”

忽然而然的,沈放舟就见她那对外冷若冰霜的好门主眼眶一红,身?着?白袍轻轻地?推开?门去,虚虚弱弱柔柔开?口:“阿鹤”

殷知慎:“!!!”

沈放舟:“???”

云别尘:“......”

耳根通红的云别尘别过头去,闭上眼,心如死?灰:

好丢撵哦。

小舟归晚

沈放舟只觉得满脑子晕乎乎的, 简直像是装满了糨糊。

太扯了吧!

她试图擦擦眼睛让眼前这看起来太过虚假的一幕消失,但是不出预料的,沈放舟失败得很彻底, 只能给自己留下揉到疼的眼角和身侧云别尘看智障般的嫌弃眼神。

沈放舟心想她看到的恐怕是个假门主。

还未来得及细想, 窗外却响起匆匆的脚步声,沈放舟能看到一抹白影闪过,于是“假门主”眼圈微红地轻轻推开?门去, 用哀叹般的虚弱语气叫了声阿鹤。殷知慎嗷了一声愤怒地谴责谢归晚不按套路出牌, 语气简直像生气,但沈放舟分明能从她和门主的眼底都看到轻松舒适的笑意。

原来门主也曾有过这样自然这样无赖这样生动?的时候。

沈放舟盯着远处可?以用鲜活来形容的谢归晚,忽然心中就?很难过, 像是本来明艳的三九夏骤起大雾, 胸膛里跳动?的那颗心倏地被覆上一层浅灰的朦胧。

所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出现了什么,才叫谢归晚从会?与人?斗嘴会?与人?玩闹、锋芒毕露毫无掩饰的白?衣剑客,变作?如今那个沉稳内敛, 待人?温和却情绪鲜有波动?的天机门主的?

哪怕后者?是沈放舟更为熟悉、甚至喜欢的谢归晚, 可?是仍然不同、仍然是不同的。

谢归晚不仅仅是沈放舟情投意合但尚未言明的心上人?, 若是加上挚友、灵魂相契合挚友的身份, 沈放舟更盼望她能自由地活着, 盼望她能丢掉身上的包袱。

高处不胜寒,那样独绝的地位与千年不曾被撼动?的修为, 以天道执行人?的身份孤独地行走世间, 谢归晚要为这一切付出什么呢?

沈放舟紧了紧手掌。

“殷知慎, 你怎么又欺负小谢?”

很快,另一道熟悉的嗓音便将沈放舟重新拉回现实, 房门口?吱呀一声再度开?合,绣着长生鹤暗纹的白?袍便忽地闯入沈放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