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十分奢靡,和寻常人家一般,请了近邻,归雁和满霜各自接母亲过来小住,京城国公府那边,二房三房都来人,呼啦啦一圈。
从几年前,裴劭要分家开始,国公府的气运,好像就被分出去了,做什么事都不顺心,乌糟糟的,尤其这一辈,就裴劭一个在边疆历练过,其余都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是说都是废物,就是没有像裴劭这么成器的。
前段日子,京中传闻国公爷失了圣心,他们国公府方发觉,离开裴劭,公府在朝廷中,位份可要大跌。
再不和裴劭打好关系,将来再过十年,国公府的颓势恐怕就成定局。
因此,便千里迢迢赶过来。
裴劭嫌弃得不行,只给三个名额,二房三房也都不敢吱声,还得笑着说谢。
洞房花烛夜,裴劭一身绯衣,长眉俊目,身姿斐然,看着不像二七八,倒是有种十七八的少年气。
他手中拿着鎏金长勾玉如意,挑起红盖头。
暖橘烛光,随布料掀起,慢慢洒落在林昭昭下颌,直到面颊鬓发上,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裴劭紧紧盯着她的面庞,便看她眼尾微挑,乌瞳白肤,唇不点自红,此时抬眼看他,秋波清亮,竟叫裴劭愣住。
“新郎看呆了!”
闹洞房的女眷都笑哈哈的,好不快活。
待到夜里,两人喝过合卺酒,林昭昭杯里是温水,裴劭便多倒一杯酒,自己喝了。
须臾,他缓缓道:“阿暮,我揭红盖头时,想到了一些事。”
林昭昭虽知道不会是好事,还是配合:“什么?”
裴劭坐在她身侧,低着头,与她四面相对:“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到我抢亲了,你那时还十分不乐意。”
林昭昭:“……”什么怪梦啊。
裴劭手里抓着那方红盖头,重新盖在林昭昭头上,他声音低了低:“梦里,我粗暴地拽开红盖头,然后扶起你的下巴,你都快哭了,说,‘裴劭,你要干什么’。”
说着,裴劭当真拽开红盖头。
便看林昭昭咬着嘴唇,纤长眼睫颤抖着,她轻吟:“裴劭,你要干什么!”
与梦中如出一辙的场景,然而梦里醒来,都是一场空。
而此时的林昭昭,是碰得到的。
那一刻,梦与现实骤然交错,求而不得的痛,与终成好事的喜悦,交织着,让裴劭呼吸猛地重起来。
他猛地低头,攫取她的唇舌,攻城略地,手也不老实地探向衣襟。
林昭昭细细喘息,面颊浮上一阵?i丽的桃粉,她有点后悔陪裴劭演这一出,这是捅到他的疯点。
须臾,他轻咬着林昭昭的手指,低低叹息,带着一种满足:“终于亲到了……”
林昭昭:“我菩萨心肠,陪你圆梦呢。”
裴劭挑眉:“还有三十七个这样的梦。”
他覆在林昭昭耳边,细数一下,除了他绑她强迫她,还有她是富家千金他是掳她的山匪,又或者被政敌陷害两人被关黑屋,什么她中药非他不可……
各式各样,越来越离谱。
“好昭昭,好阿暮,”裴劭轻啄她脸颊,闷声笑道,“待肚里那小子下来,你可记得陪我圆梦。”
林昭昭闹了个大红脸:“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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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多月的时候,林昭昭显怀得有点明显,有经验的稳婆一看,都说夫人怀的极可能是双生。
大祁民风较为开放,与双生不祥之说,稳婆笑得合不拢嘴:“恭喜公爷,这般可是一举得两!”
然而,裴劭根本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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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之耽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