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黑灰的缝隙,脆弱得仿佛下一刻,便会崩裂。
这伤口,不会是绑匪弄的,否则一来只会更加严重,二来绑匪需要林昭昭执笔,自不会在事情没完成前,伤她双手。
所以,是她自己伤的自己。
裴劭心中一紧,倾身。
他越过身前方桌,握住她的手,想要端详她的伤口,只是,十指连心,一碰就疼,林昭昭发出一声闷哼。
他愣了愣,放下手,又规规矩矩坐回去。
少见的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甚至于,比数日前重逢之后那种沉默,还要更压抑。
裴劭咬咬后槽牙,太阳穴又一次隐隐发胀,像扎着一根刺,越来越用力,搅动他的思绪。
他是个局外人,关心是多余的,所以她叫他忘了这样的她,让他放弃追究。
应当说,早在三年前,她就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线。
当时他不曾越过,如今,想要跨过来,也没有办法。
他不知道她为何错过饭点会胃疼,不知道她身上为何会多出那些伤疤。
她有不给他触碰的秘密。
过去三年便过去了,最可悲的是,是失而复得却又失去,这种郁闷,像是一口气吞下二两黄汤,喉头到胃,又辣又苦。
心中翻腾着什么,害怕又一次不欢而散,裴劭站起身,准备把这雪净堂留给林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