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伤虽然是走后门给自己儿子?谋了差事,但明面上对谢致远与对旁的衙役一视同仁,犯了错都会严厉地批评。
他虽然为官之道经营地不怎么样?,但御下?倒是挺有两把刷子?,来了天水城这些年,将衙门上上下?下?撸了一遍,个个都对他臣服不已。
谢致远自然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有些窘迫道:“…我看得入迷了些,没注意有人来了。”
范爻看了一眼桌面上的书,书名?是什么武林秘籍,道,“就算这几日你父亲在外忙碌,没时?间教?考你的功课,你也不当看这种闲书,若被他知道了……”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谢致远赶紧道,“范大人切莫告诉我父亲…我,我就是闲来无事的时?候翻看翻看,想着学学武艺傍身,以后好当差……”
谢致远虽然因为身体的缘故无缘科举,但谢无伤一直对这个儿子?抱着大期待,想着让他饱读诗书,做个文人,将来娶个名?门闺秀回来,以便延续香火。
只是谢致远对自己的能?力有清醒的认知,他的父亲如今不过六品,属于末流,而他本人没有功名?在身也就罢了,还有残疾,哪家的名?门闺秀能?看上他啊?
只是谢无伤一直不死心,非想着让他高攀,可高门大户哪家肯要他这个瘸子??门户低的父亲看不上,商人之女父亲又嫌铜臭,于是就这么,谢致远不尴不尬地快到而立之年都还没有娶亲。
范爻轻叹了一声,她?自然对自己的上司当年的经历很是同情?,也明白谢无伤这是把自己曾经的遗憾加之在了儿子?的身上,可她?作?为一个外人实在是不好劝,只能?道:“…罢了,你小心点,莫让你父亲知道了。”
范爻年长了谢致远十?来岁,又与他父亲是同僚,自然可以用长辈的身份教?育谢致远了。
谢致远点头,保证道:“我看完这本就不看了。”
范爻便问道,“刘典史呢?”
“他女儿前些日子?不是怀孕了吗?今早他刚来衙门,家里就来人找他说他女儿不怎么的,忽然见了血,送医馆了,典史接到消息后就急匆匆地回去了。”
范爻没多问,说起了自己的正事,“这确实是该回去一趟,啊对了,你帮我找一下?陈茂的案卷呢?”
谢致远有些意外道:“范大人要看佳繁兄的案卷?”
“嗯。”范爻点头。
谢致远没有多问,听范爻这么说了以后便领着她?去丙字号柜里去找,他记忆力很好也很聪明,档案房里多年的陈卷都记得住,身为县令的儿子?,他与陈茂这个驸马爷也有过几分交情?,对陈茂的死也很惋惜,“九十?七,九十?七……啊,这里。”
谢致远抽出了陈茂的卷宗,递给了范爻,随口问了句,“范大人怎么忽然想起要看佳繁兄的卷宗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档案房里书籍堆得太多的缘故,陈茂的卷宗一抽出来,灰尘扬了范爻一脸,她?一边接过一边用手挥了挥,咳嗽道:“咳咳咳……忽然想起来了…咳咳,我不是想着不日臬台的人要下?来巡检咳咳……”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喉咙里的异样?便越发明显,一时?间竟然咳得有些撕心裂肺了起来。
谢致远赶紧去倒了杯水过来,“范大人喝口水缓缓吧。”
范爻喝了水感?觉自己舒服多了,谢过了对方,“无妨,只是喉咙有点不舒服,可能?这里面的灰尘太大了。”
“这里放着的陈年案卷太多了,灰尘确实大。”谢致远关心道,“不过我听范大人咳嗽声比较重,这几日气温多变,估摸着有些着凉了,回去可以喝姜茶暖暖脾胃。”
“你还会医术?”
“嗐,这算什么医术,只是我这腿不是不争气吗,平日里遇上刮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