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未发过?。
记得有一次,我们?又吵架。
回顾起来也?是件小事,我都记不清到底因何事吵架。只记得当时和好后,你同我讲,你从小爱读新闻,也?爱写?字。
最开始,是因为妈咪经常不归家,你就跟邻居家阿婶初学?写?字,用粉笔,在水泥地写?自己姓名,结果你妈咪不同你邻居阿婶介绍,导致阿婶听你含糊稚语听错,于是整一个礼拜,你都将“斯”写?作“思”……
南悦斯,变成南悦思。明思曼的思。
我知你喜欢落笔写?字。但我不信,真有“斯”写?作“思”的缘分。还当你饮醉酒来哄我开心。
当时你饮一口菠萝啤,手搭在我背上,似诱引,手指轻轻划我姓名,一边吻我一边同我讲,
“以后再不同你吵架啊,明小姐。”
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那?件“斯”写?作“思”的小事,到底是真,还是你编故事哄我?
但那?次吵架过?后。
我同你真的很少吵架。
或者我记忆错乱,模糊,对之后好多事都记不清。只记得你后来睡眠状况一直未改善,但也?不坚持同我分房睡,有时我精神好,就同你讲两个睡前故事,在你后背划姓名,等你先睡着。有时我精神不济,也?不再多坚持,不将“牺牲”当作“爱”,只安心睡觉,第二天可以有更好精神,再陪你做更多事。
我以为,到那?个阶段,我已经同你终于从两个有棱有角的正方体磨成两个圆,彼此之间有重合之处,也?有不重合之处。
还记得你还是坚持去战地,只不过?心理状态比刚开始有改变,不再日日夜夜为他?人?创伤受伤,还是那?位理想主义?青年,每次回国后都风尘仆仆跑来见我,一定要先跑几条街给我带碗绿豆沙,但比二十几岁时多几分坚韧稳定。
我问你福水街46号不是都已经拆掉,为何你还能买到当年那?碗绿豆沙?
你边吹江风边笑,俏皮摇头,不轻易跟我讲。你话要当作秘密,要使我知,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能买到这碗绿豆沙。
那?时我们?都习惯彼此生活状态,逐渐稳重,但偶尔也?在彼此面?前恢复俏皮神态,好似孩童,又好似当初那?个世界末日前的理想青年。
也?记得我也?长成三十几岁中年人?,在拍多赔钱片后,找到自己理想事业,愿意花光积蓄,戴一顶灰头土脸的导演帽,戒掉烟,全中国跑个遍,孤注一掷去做事。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我同你这部电影,已经差不多演到杀青,虽然平淡,但实际已经演到现实人?生最美满结局。
直到我发现第七封信。
是在你离开之前。你同我话,近几年身体状况不太好,恐怕已经是最后一次跑战地。我也?同你话,我最近状况不太好,觉得好累,我希望你能多陪我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