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禁不住笑。
原来多年后我也变前辈,看见爱发生在她人身上,就觉得几好玩。
话梅冰茶青年不好意思笑笑。
柠檬红茶青年凑近,盯我半秒钟,笑出声来,“阿姐,我还当你看爱情片也要哭。”
我摇头,“我已经过了这个年纪。”
话梅冰茶青年摇头,“不对,这不对。”
“哪里不对?”
柠檬红茶青年接话,“无论是什么年纪,都可以看爱情片看到落泪,这是个人自由。”
我笑笑,不接话。
这时两个青年对视一眼,似是为了鼓励我,说服我,在餐厅切歌瞬间,柠檬红茶青年突然牵起话梅冰茶青年的手
餐厅下午,基本无人食饭,主厨与侍应生都在吧台内部打瞌睡,这下都被她们两个吸引起来,拍手,欢呼。其中放缱绻舞曲,两个人走到空地,转圈起舞,轻巧的踢踏舞,发梢起跳,凝视彼此,眉目带笑。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这一曲踢踏舞。
跳完一曲,她们脸庞好似都在发光,收到侍应生和主厨掌声和欢呼,其中一个又气喘吁吁望向我,自信同我话,
“不管什么年纪,还都可以同我们一样,看到电影就流泪,听到歌曲就跳舞。”
我望住她们,因这一句话真诚发笑。
她们两个也笑,笑得好开心,一个提裙摆,另一个一口气饮完柠檬红茶,又回到空地中央,跳第二首。
青年人总是率真,不拘小节,只是为鼓励一个沉郁黯然的陌生人,都愿意在陌生场所起舞。难怪这世上所有人,宁愿花光所有力气,都想回到青年时期。
我手撑脸,食完饭后开始发倦,目前没有想去共舞的想法,目光却忍不住跟随这两个青年。
此时餐厅切歌,邓丽君声线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缠绵温柔,开始我只听得清“忘记她”“忘记她”……我还想莫非连餐厅都是我幻觉,都在暗示我“忘记”。
但下秒钟。
仿佛灯光转换,从明亮变霓虹,亚洲餐厅变老年舞厅,耳边还是邓丽君优美声线,人突然变得好多,白发黑发,男男女女,雾气朦胧,交谈声似泡影挤占空间。
我恍惚中起身。
溺入人群,各种气味涌入鼻尖,我脚步虚软,肩被推,脚被踢,身上衣衫都湿成拖布,不停往脚边滴水。
我提心吊胆,像一滩水,在一张张陌生粗糙脸庞中穿梭,努力睁眼,寻找你踪影。
可为何不见你踪影?
明明是幻觉,为何还要我苦苦寻找?
明明是记忆,为何还要我苦苦思索?
慢慢,我变得口干舌燥。
越来越急,心脏提得越来越紧,都快要从喉咙中跳出。
这时。
我将手伸出,快要拍其中一女人后背,她黑发披肩,穿格纹衫,好像你。
结果还没碰到。
手就被牵住。
我忙去望牵我手的主人。
人影摇晃,个个脸庞模糊,只有一张脸是清晰,是寸寸皮肤,五官,我都描摹过数十次。
你站我面前,黑色长发挽起,有碎发沾湿在脸边,穿浅蓝衬衫牛仔裤,衣衫都打湿,一双狐狸眼也湿漉漉望住我,红唇轻启,
“思思,你要去哪里?”
是了,你那天没有穿格纹衫。
我松口气。
安心将头枕于你肩上,呼一口湿润白气,抱住你,感觉你像一滩水,又感觉我自己像一滩水。
你也抱住我,同我在邓丽君声线中摇晃步伐,我们两个青年,在某个夜晚淋过一场雨,之后混入老年舞厅,听邓丽君,跳老派交谊舞。想想也知道,我一生都不会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