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路仔都学用IG,偏生你还来恋旧,看着它十年来涨价十块九毛,次次都要这本旧笔记。
每用完一本,就来找我来讨新的,好似我上辈子欠你债,这辈子要靠给你买笔记本来还。你得到新的,还要让我握笔,在扉页写上你姓名,每一笔,都必须用那支我送你的威迪文,墨水要用戴阿米北极光。
其实他人都说错,你哪里算作文青,真要算起来,左右不过个天真稚童,无论是何物,都要死守到停产也不变。有时候,我还真是怕死你这种顽强坚守,怕你有天因为威迪文停产直接勇敢殉情。
晦涩坚韧的悲剧性格,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难怪世上人千千万,单你有个这样的姓名。
第一次知你姓名是在二十三岁,西雅图的冬,也落雪,屋里却是热的,不同人体味混在一起,酒精细胞臃肿无比,传闻中的世界末日,那个夜晚,地球喧嚷到像是真空,要突然在某一秒钟爆炸。你独自不讲话,呼吸浸透我颈间,散得像灰白的雾,又湿得像岩浆,一边笑,一边将手虚空搭到我背上,手指在我背上轻轻划你姓名。
第二天我回到住处发个怪梦,模糊间一只犀牛透过砖缝凝视我,眼睛淌一种朦胧液体,像血,又像雨。后来我也写你名,不知几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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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末日那一晚?那是你们初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