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社的记者很厉害,能弄到这么一手的资料真让我吃惊,二叔您说,不可能是颜颜给他们的吧?”
韩天裕不语,等着他继续,韩诺拉开他办公桌前的椅子,闲适地坐下,慢声道:“我不介意旧日伤疤被人揭起,反正最疼的时候也过去了,可我不喜欢被人利用,甚至将颜颜扯进来,您懂吗?”说到后面,韩诺的眼底快速闪过一抹伤痛,随即将慑人的冷然所取代。
“你认为是二叔给了他们资料?”韩天裕脸上是隐忍的怒意,显然没有想到韩诺会如此直接地质问他。
“我真希望不是。”韩诺眸底抑郁着深沉,渐渐凝结成冷意,略顿,他又道:“生意场也不尽然全是不择手段,想要拿下那块地,根本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去打击他,您未免将温行远想得太简单了,三年时间成为地产界龙头的男人如果这么容易被打倒,天裕也不至处处受制于他,我担心这篇报道被他看见,会起反效果,您觉得呢?”
韩天裕面色不郁,仿佛瞬间被人揭开了伤疤,无论是他骄傲自负的心,还是他身为长辈的颜面,都不允许任何人碰触他的痛处,却被韩诺三言两语彻底道尽。他说得没错,三年来,温行远处处与他做对,天裕的发展始终停滞不前,甚至在走下坡路,如果不是因此,也不可能让韩诺如此轻易就回来,更不会有被他夺权的机会。
“反效果?”韩天裕冷冷一笑,语气满是不屑,“除非他铁石心肠,我就不信看着自己未婚妻投入前男友的怀抱,他能无动于衷?”微眯双目,他说:“韩诺,你不是很喜欢那个丫头?”只要有一丝缝隙,就有可能介入,他赌的就是韩诺对郗颜的心。
韩诺蹙眉,心底无声叹息,“我喜不喜欢她并不重要,二叔觉得郗贺对天裕有极大的助力似乎才是重点。”见韩天裕欲接口,他抢先道:“如果四年前什么都没发生过,您有这样的想法,或许我还愿意帮您,毕竟成了一家人,有些时候人情这东西还真就撇不开,不过现在,根本不可能。如今的郗局是什么人估计您也了解几分,经过那件事儿以后,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升为局长,靠的可不是关系,除了能力和手腕,最重要的是他作风严谨,向来公事公办,又从不徇私,连温行远都不和他套交情,您不会天真的以为我可以吧?况且就凭这么一篇报道,您认为温行远会和颜颜分手?而颜颜会重回我身边?”
他笑笑,神色现出凄然,有些瞬间,他也想知道,在郗颜心里,他还有着怎样的位置,相比温行远,他可还有一席之地?然而,当郗颜对他说,温行远才是她最后的阵地之时,他迅速压下了这可笑的想法,他们之间,过去了,都过去了,再也无法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