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确实有个好运气。”

硝子靠在沙扶手处,如果没有遇到禅院甚尔,佳子可以度过平静无波的幸福一生。

但没有森川佳子,禅院甚尔不会幸福。

他只会永久的沉沦在黑暗里,找不到归处,就连死亡,都无人在意。

生前被人嫌弃,死后无人祭拜。

“既然佳子没事,那有些账就要好好算一算。小鬼,你拿着这个。

禅院甚尔将刹那泄露的脆弱全都收敛干净。

将手里的眼球丢给硝子,他伸长脖子开始干呕起来,一个干瘪蜷缩的紫黑色咒灵,从禅院甚尔喉咙里被呕出。

落地后,它迅速膨胀变大,如同放大版的蚕蛹,在地上艰难的蠕动。

禅院甚尔用脚踢了下咒灵,“丑宝,把东西吐出来。”

阿噗。

一个透明的泡沫缓缓从丑宝长大的圆口状嘴里吐出来。

等到整个出来后,啪嗒,泡泡在半空直接炸开,雪花似的照片,纷纷扬扬的从半空飘落。

细白的手指夹住半空的一张照片,看清照片里的人后,硝子愣住原地。

对着镜头透出标准笑容的女人,小腹高高隆起,已经到要生产的时间。

这是一张在临产前拍下的照片。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条缝合线贯穿女人的整个额头,就像是做了开颅手术,又重新缝合起来。

硝子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这是虎杖悠仁的母亲,虎杖香织。

这是虎杖的母亲,虎杖香织。

硝子蹲下身,将照片拿在手里,一张张的飞速检视。

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的人像,出现在不同时期的照片上。

有大哭的孩童,也有垂垂老矣的枯瘦老人。所有人身上,共同的特征,就是那条贯穿额头的缝合线。

层层落下的照片里,还夹杂着一张泛黄的画像,穿着黑白和服,撑着一把二十四骨黑色雨伞,面容冷硬的男人,沉默的透过时光,注视着硝子。

“加茂宪伦”

硝子缓缓吐出画卷上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