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直到现在坐在这个王经理对面，唐夏天心里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去验证这个在她心里回荡了很久的猜想。可是阿荣很快就要离开锦城了，覃慕寒现在忙着应付夏晚清估计暂时会将寻找覃慕楚的计划搁置下来。

如果以后有一天，覃慕寒知道她明知道阿荣可能是覃慕楚，还一声不吭让阿荣离开了，他会怎么样？

“唐小姐，该点餐了。”王经理轻声提醒道。

唐夏天这才回过神来：“呃，不好意思。”

点完餐，两人又是相对无言。唐夏天端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下，还是先喝点酒压压惊吧。

王经理按捺不住先开口道：“您找我来，是想咨询AI人脸识别技术吧？不妨直说。”

“这项技术，准确率有多高？”唐夏天一字一句地问，屏住呼吸等待着王经理的回答，心脏已经跳得失去了正常的节奏。

“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王经理回答得非常肯定而且自信。

闻言，唐夏天憋着一口气从包里掏出覃慕楚的旧照片和一张支票拍到桌上严肃地盯着王经理说道：“我需要他二十年后的照片，这张支票是辛苦费。”

“辛苦费，还是封口费？”王经理拿起支票看了看扬嘴笑了：“唐小姐出手真阔绰。”

唐夏天优雅地晃了晃红酒杯淡淡地说：“辛苦费还是封口费，怎么理解都好。重要的是，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王经理思虑片刻，将照片和支票一并收下：“成交。”接着就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平板开始忙活起来。

唐夏天笑言道：“你早就知道我这次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猜的。”王经理埋着头继续忙活着：“那天，我看到您悄悄拿了张我的名片。”

“……”唐夏天默。

点的菜陆陆续续上来，唐夏天也没有心情动餐具，眼睛死死地盯着平板。

听到“叮”的一声提示，王经理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可以了。”

唐夏天的手颤抖着伸向平板，迟迟不敢接过来。王经理见状直接起身凑近唐夏天，将平板上的照片展示了出来。

就像唐夏天想的那样，平板上出现的照片就是阿荣。她瞬间全身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望着照片愣了半晌，起身收拾准备离开：“把照片发给我。”

走出两步又不放心地折回到餐桌前，从钱包里取出一叠现钞附身在王经理耳边轻声道：“这顿我请，记得保密。不然我保证覃丰集团那十二亿的投资，你拿不到。”

“唐小姐不用威胁我。”王经理不卑不亢淡笑道。“我有自己的职业操守。”

唐夏天盯着王经理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挤出一丝笑容然后转身神情严肃地离开了西餐厅。

出了西餐厅，喝了点酒的唐夏天一个人漫步在街头，一会儿惆怅地低着头，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星空笑了。确定阿荣就是覃慕楚，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也没有很震惊。只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就是个大问题了。

回到雅韵公馆，两只小奶包已经躺下了，夏晚清将客厅的灯光调得很暗，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唐夏天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夏晚清的肩膀：“您怎么在这里睡下了？”

“在等你回来。”夏晚清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声音温柔。

唐夏天突然觉得特别疲惫，伸手抱住了夏晚清，将头埋在她肩上闭上眼睛沉默着。

夏晚清迟疑片刻也轻轻抱住了唐夏天，两母女自从相认以来，因为沈坚的死，一直未曾有太多亲密的举动，虽然彼此都知道对方深爱着自己。

“还在生我的气吗？”夏晚清轻声问道。

唐夏天缓缓摇了摇头：“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