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墙角披着斗篷的几个人。

戎玉的直觉比他还?敏锐, 笑眯眯地喝着果汁:“也许是瞧我帅呢?”

季演敲了敲桌子:“你能正?经?点?么?万一是来找麻烦的呢?”

“好吧,”戎玉直接冲着对?面?看了过去, 露出一个笑容来, 懒洋洋地开口:“请问, 你们是来找麻烦的吗?”

戎玉这人,就从来没有按常理出牌过。

于是角落里的几个人, 便当真站了起来。

而就在站起来的一瞬间, 似乎整个咖啡馆都寂静了下来。

季演脸色微微变了。

对?方一共五六个人,走近了, 就能看到了对?方斗篷下的面?孔:包括昨天那个衣着华丽、对?季礼表现?出兴趣的男人,在斗篷之下,似乎都穿着深蓝色的军校制服。

而领头的男人,正?是那个脖子带了两颗痣的男人。

季演愣了愣:“陆刹。”

“什么?”

陆刹看起来跟戎玉想的机甲收藏家完全不?一样,皮肤微棕,衣襟敞开,胸肌丰满,眉锋利如刀,却生了一双淡色的眼瞳,指尖把玩几枚银币,在愉快地转动,叮叮当当作响。

不?知?为什么,显得冷酷又狂热。

可瞧见戎玉,他的神色便忽然起了变化。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来,上下打量着,终于抓住了戎玉的手:“龙骨?”

他笑了起来。

这笑容是先从嘴角开始的。

先勾一个微笑,然后再露出牙齿,再到脸颊、到眼睛,最后也没有达到眼底。

他对?他笑着,口气却很怪异,与其说是赞叹,更像是品评。

就像在品评一条狗的牙齿锋利。

戎玉并没有感到愤怒。

他非常习惯这种口气和?眼神:“抱歉,我已经?不?是龙骨了。”

他动了动鼻翼。

露出了一个神经?质的愉快神色来。

“可你身上的味道,怎么一点?儿?都没变呢?”

“你的机甲的确在我手里,可你打算拿什么来换呢?”

戎玉问:“你想要多少星币?”

“斗兽的味道太好认了,我鼻子一闻,就能嗅到角斗场的味道。”

“可惜,可惜已经?没有这样的表演看了。”

戎玉这才意识到,他的狂热里带着什么。

带着对?他死?亡的渴望。

就像斗兽场的每一个观众一样。

他们渴望他胜利,同等渴望他死?亡。

渴望他被撕裂、被碾碎、被毁灭,渴望着他的血腥味儿?,沾染上他们的嘴唇。

这些疯狂是他们的兴奋剂,是斗兽的毒药。

戎玉的脊背绷紧,下意识把季演向后拉了一下。

季演却云淡风轻地颔首:“我没有精神力?了,你想看屠杀么?”

陆刹愣了一下,抚掌大笑了起来:“哈,我知?道你是谁了,九尾,我没想到你竟然是季家的那个废物?我竟然没能在学校里找到你。”

“龙骨,你要了弟弟,又要哥哥,好风流啊。”

“你要怎样才肯把龙骨还?给我?”戎玉已经?不?想跟他兜圈子了。

“无趣,”陆刹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斥责一只不?解风情的动物?,玩了玩自己手指间的几枚硬币,“我听说你参加了校际赛。”

戎玉沉默了片刻,笑了起来:“好。”

他说着,擦着陆刹的肩离开。

季演优雅地冲他们点?了点?头,也跟着过去。

陆刹看着他们的背影,无趣地喊了一声:“龙骨,我当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