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社会关系切割,口头上称呼其为生物学上的父亲。杜教授做人做得坏,教授头衔被摘掉,父亲头衔也被摘掉了。
遗书的最后,他说,自然死亡是人类的瓜熟蒂落,他的行为是违背时令的催熟。无论如何,希望女儿找到自己的人性坐标,好好和时代相处。否则,眉眉儿,你也会疯的。
整个故事说起来并不顺畅,中途杜蘅停顿好几次。
第一次卡顿在监啸。
陈顺明白监啸是什么,牢牢将她紧抱在怀里,呼吸一次比一次深重。
她的话,藏着力说,没给人听苦难最深处,即便是这样,每句话还能从他心头片出一片血糊糊的肉下来。
陈顺意识到,守时的他,在她人生里严重迟到。
迟了太久。
天空泛出微末的晨光,谁家养的鸟雀在早啼。
返程这天,杜蘅陪着嬢嬢一起看了回日出,在院子里,坐在条凳上。陈顺手里接的是两位老嬢嬢为他和杜蘅缝掇的水鸳鸯,在两条素面毛巾的巾脚依偎着,针脚细密,颜色鲜丽。
新物什绣出老物件的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