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昱牵着晨骓向前。

辛池瞧见晨骓,“自父亲赠你此马,你的驯马之术越是精进了。”

辛昱听得他谈及驯马的事,却突然想起房佟同他闲话时颇为得意的表情,“辛小将军,你怕是不知,你那晨骓,在你夫人手底下,倒像是……”

辛昱听到他提起姜聂,面上表情不变,却是暗暗留心他接下来的话。

房佟朝他比了了个夸张的手势,“真像是个乖乖狗,夫人叫它往东,它绝不往西。”

他叉腰笑了起来,“我是没见过这匹烈马如此乖驯,想来贵夫人不仅驯夫有道,驯马也有一手。”

忆及此处,他不禁莞尔,面对辛池,话不知怎么就脱了口 ? “小弟不才,只是内子也恰好善驾马,这晨骓桀骜难驯养,却是听得她使唤的。”

哪知听到此话,辛池面上却露出古怪的表情,“你的妻子?”

辛昱看他表情有异,却不知为何,“正是,说来还是要再次感谢兄长对内子的搭救。”

辛池看着自己的弟弟,突然开口问,“你同弟妹似乎并不亲近?”

他早已了解到姜聂自嫁到宣国,二人的接触却并不多。

“父亲当初令你我二人择一人娶她,你虽未表示,我却知道,你心中并无意于此事,此番作为,我作为兄长心中有愧。”

辛池便真心实意地觉得二人并非良配,“虽说王族子弟谈不上婚配自由,但是我总以为二人相知相悦才是良缘。”

辛昱听得他的一番话,笑容淡了些,“兄长何必介怀,这段姻亲本就是对宣国有益,我又何谈不满,更何况我与内子……”

他此时却不知从何说起,他确实对于姜聂的了解甚少,二人自大婚以来,辛昱常留于军中,并不与姜聂亲近,而他忙于营中事务,更不清楚姜聂的日常,偶尔回府,也只同她简单闲话,或者远远看上她一眼,府中虽有人时常报告她的情况,也只出于监视,如今想来,她是如何度过在宣国的日子,他竟说不出一句,而对于她的了解,大部分竟然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他与她之间的疏远显而易见。

他沉默了片刻,才又回复辛池,“只是她刚来时我们彼此不相熟悉,夫妻之间总是有机会相互了解的。”

辛池见他的模样,却是隐隐忧心起来,小耳,哪有人会不喜欢她呢?若是她也就此喜欢辛池,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呢?

跳上那宣国标徽的马车,迷蒙中见她驾马的身影,若是说遇见她是巧合,那认定她是自己属意之人也是巧合吗?他自忆起自己的身份,得知她的身份以来,总是被一种求之不得的焦灼所煎熬,他虽已不是“阿迟”,但他却不能失去小耳,可偏偏他想要的人是弟弟的妻子,一时间嫉妒和愧疚一齐涌上心头。

辛池有些失魂落魄,“如此……”

辛昱只以为他在担忧自己,“兄长不必忧心,昱一切都好。”

辛池心逐渐沉了下来,“如此甚好。”

不远处的军旗猎猎作响,秋风当中,寒意已经逐渐漫上了宣国都城了。

并非定情信物

并非定情信物

“是太子殿下!”

玉奴悄声提醒她,她此时已经准备要回去了。

一般采买的活计是由下面的人来做,秋狝在即,冬季也不远了,总是要来买些紧要的,况且她也不想总是呆在同一个地方,怪憋闷的,却在离开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太子辛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