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做不了了。

五月,姜明婳肚子?逐渐大了,胎动也愈发明显,他?躲在暗处,好几次看见她小腹有突出的痕迹,她就坐在廊檐下晒太阳,手抚摸着被孩子?踢过的地方,眉眼都盖着一层光影,看上去格外温柔。

她总是?带着笑意,一边抚摸小腹,一边念着:“别怕,日后娘一个人抚养你,也会将你养的很好。”

萧循之开始整夜做噩梦,有时是?她大着肚子?从后门跑了,有时是?她仗着身上有银钱,直接将他?休了,甚至还梦到过她生下孩子?,便被上官梦从京城接走了。

醒来后他?往往都吓出一身冷汗,需要立刻见到她才能安心。

他?添了许多人守在院子?里,又亲自去了京城一趟,找上官大人聊了一整夜,才快马加鞭赶回徉州,但?还是?不放心,索性将林锦书接到萧府,让她住在姜明婳隔壁。

林锦书笑话他?小题大做,萧循之却只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完善。

他?怕的快要疯了,从一开始想见姜明婳,躲着见她,到现在连姜明婳的院子?都不敢进,就怕哪天不小心被她看到,再?以?此为理由彻底将他?丢开。

六月,郊外马场举行了一场赛马比赛,已经憋了好几个月的姜明婳在庞怀青的应许下欢天喜地的和林锦书一道去了马场。

她们见到了春兰,也从旁人口中得?知,这座马场本就是?春兰父母留下的产业,只是?她年幼时没?有能力?,被歹人从手中夺了去。

如今春兰重新成为马场主人,姜明婳才知道她本名姓孙。

但?春兰还是?坚持让姜明婳唤她春兰。

她带姜明婳去到了冬霜家,去的时候冬霜和父母正在院中做着槐花饼,头发斑白的两个老人望着自己的女儿,眼神里都带着慈爱。

姜明婳当时就站在院外,站了好久,最终还是?没?进去。

但?那日后,她约着赵有仪去了一趟马场,具体聊了什么,萧循之不得?而?知,他?以?为姜明婳看到了这些人的苦衷,会对她们所?有改观,可赵有仪回家后便和陈绍康和离了。

萧循之更怕了。

七月,赵有仪离开徉州,并带走了膝下一双儿女,放话与陈绍康此生不再?相见。

萧循之与陈绍康见了一面,已为人父的大男人喝了几杯酒,便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萧循之心烦意乱,回去在姜明婳房门口跪了一整夜,声音也几乎要哭出来:“娇娘,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第二?天酒醒后被庞怀青警告,再?去骚扰孕妇给大夫增加不必要的难度,他?就直接撂挑子?回京。

这下萧循之是?见也不敢见,道歉也不敢再?道歉。

每日浑浑噩噩,睁开眼就担心姜明婳是?不是?也要走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八月。

他?算着日子?,还有一月便是?姜明婳的产期。

可就是?这天夜里,林锦书脚步匆匆冲进他?屋子?里:“快跟我走!明婳快坚持不住了!”

这些时日的担惊受怕让萧循之夜里都要穿着衣服睡,他?一听姜明婳的名字,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来得?及问,便猛地从床上翻身下来往外跑。

林锦书在他?身后愣了几息,才追上来,喊道:“今天晚上明婳突然说肚子?疼,小舅说是?有生产之兆,叫我快点来喊你……”

她话还没?说完,萧循之已经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