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婳眼眸泛酸,真心,偏偏萧循之一开?始待她便没有真心。

因姜明婳怀着身孕,省却了许多繁琐的礼节,敬完茶后,便该是萧循之带着新嫁娘回夫家了。

姜明婳心中本就憋闷,也懒得应付萧家那?些人,到了萧府随意找了个理由,连茶都没敬,便回了屋子。

沈莹母子两依旧住在明月苑,萧回轩到底还?是萧家的子嗣,她也没办法真将两人赶走,萧府这些天日夜赶工,将萧循之的院子重新修葺了一番,倒不比明月苑差。

一到屋子里,姜明婳便掀了盖头?,冬霜替她倒了杯茶水,端过去时小心翼翼看她脸色:“小姐可是累着了?”

“确实有些累了。”姜明婳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才终于觉得心口稍稍能喘气了。

按照习俗,萧循之还需要在前院陪着宾客们,约莫要到晚间宴席散了才会回来,她现在必须利用好这仅剩的一些时间。

就是不知道,上官梦那边怎么样了。

干等着也是浪费时间,她干脆叫冬霜先替她拆了满头?的珠翠,换个简单利落些的发髻。

冬霜怔住:“小姐现在便要拆吗?不等二……不等姑爷吗?”

“不等。”姜明婳抽出几根发簪,揉了揉额头?:“顶着这些东西?累都累死?了。”

见她是累了,冬霜也没再多说,手脚麻利的替她拆着发髻。

春兰则是将带来的一些衣服首饰往屋子里填。

姜明婳朝她摆了摆手:“就放那?吧。”

反正也是要带走的,省的搬来搬去了。

春兰不明所以,正想问,却听?到了敲门声。

门外?传来上官梦的声音:“明婳,快开?门。”

姜明婳示意春兰去开?门,门才打开?,上官梦便急急冲进来,倒了一大杯茶。

等她喝完,姜明婳才问:“怎么样??”

“我还?想问你?呢,你?莫不是糊弄我的?”上官梦皱眉道:“我快马加鞭按照你?给的地址找了过去,确实是有个院子,可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路过的樵夫同我说那?个院子根本不是什?么茶馆,甚至原本没这个院子,是去年临近年前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找了个地方吓唬我呢……明婳?”

她窦地停住滔滔不绝的控诉,看着披着一头?乌发的姜明婳,语气都不自觉轻了些:“你?还?好吗?要不然我再去找找,或许是我找错地方了呢。”

“我没事。”姜明婳扯了扯唇角,抹去眼角的泪,笑道:“就是带着这些东西?头?皮扯的疼……你?不用去找了,没有便没有吧。”

其实她早有预料,只是不肯死?心,也不愿相信……与她自小便是闺中好友的赵有仪,竟也是萧循之的帮凶。

到底为?什?么?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欺骗她,萧循之是因为?与她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加上徐如意的关系,想要折辱她报复她,可赵有仪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她性?子太过活泛,无论男女都嫌她太过野蛮,唯有赵有仪从?始至终都陪着她,她们一起下河摸鱼,一起上书肆,一起将欺负人的公子哥堵在巷子里蒙上麻袋揍一顿,再一起被罚。

她还?记得,她爹当时抡着棍子一副要打死?她的架势,是才在赵家挨过打的赵有仪一瘸一拐的护在她面前,替她求情,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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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记得,赵有仪与陈绍康定下婚事的那?一天,赵有仪拎着酒来找她,她们喝到半夜,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说哪怕彼此成婚,对方也依然是心中最重要的那?一个。

比夫君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