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循之替她掖好被角, 才同梁大夫一道离开。
屋内,姜明婳睁开眼睛,眼神满是忧虑。
她不是傻子, 梁大夫态度如此反差,她身体肯定不会如他说?的那样没有大碍。
可到底是什么问题,才会让梁大夫和萧循之一道瞒着?她?
“像是……小产。”一直走到甲板上?,梁大夫才开口道。
萧循之脸上?笑?意不再?, 眉头紧拧:“可你先前诊脉, 她不是尚且无?孕吗?”
梁大夫道:“除精通妇人病症的庞神医外, 寻常都需女子怀孕至少一月才会有喜脉显现, 小产的脉象却能立时诊出。”
萧循之立刻抓住重点:“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为何会是像小产?”
“姜姑娘饮了五年的避子汤, 身体本?就?亏空的厉害,我上?次开的药茶虽有滋补疗愈之用,却不能一蹴而就?,加上?她这几日生病,身子愈发承受不住。”梁大夫解释道:“若刚怀不瞒一月便小产,脉象为胞宫有异,但?姜姑娘胞宫本?就?有些受损,只是今日比以往的脉象要更严重些,加上?非葵水期间无?故出血,我才作此推测,但?到底是不是小产,老夫也不能确定,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进京,请庞神医来?看。”
萧循之只听到一半,心底就?开始发冷,完全没听到后面那句不能确定。
冷冽的湖风吹在脸上?,他面无?表情,看上?去十分冷漠,可实则心底已经疼的快要滴血。
他到底是百密一疏,没料到萧乘风会让她喝了伤身的避子汤,否则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哄她走借子生种这条路。
从知道这件事开始,他便没再?弄到里面,本?已想好,找个理由?让姜明婳假孕,届时从外面抱个孩子回来?,无?需她伤身孕育。
可谁料到先前那几次,还是让她怀上?了。
也是他的疏忽,以为她这几日吃不下饭真的只是因为心病,没往深处想,今日又在发现她娘中了寒毒时没有安抚好她的情绪,才让她伤心之余动了胎气,竟……竟小产了。
“萧循之?”
听到姜明婳的声音,萧循之陡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姜明婳的屋子里,坐在她床边。
她半靠在床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些苍白的脸色透着?些勉强的笑?意:“怎么跑我这哭了?不会吧,我真得什么要紧的病了?”
哭?
萧循之才感?觉到脸上?有些微凉的泪痕。
他愣了愣,也没擦眼泪,只是顺着?情绪,语气悲痛道:“娇娘,你不信我。”
小产之事绝不能让姜明婳知道,她已经够难过了,如果知道自己没了孩子,定然?比他现在还要痛苦。
姜明婳被他一句话说?懵了:“你说?什么呢?”
他哭不是因为她身体出问题了吗?她刚睁开眼睛看到他坐在床边双眼无?神的望着?她哭,吓的一颗心都坠到深处,只以为自己没两天活头了。
结果他突然?冒出一句她不信他。
“我何时不信你了?”她皱着?眉头,怀疑他是不是在转移话题。
但?下一秒,男人轻启薄唇:“春兰根本?不是回徉州,你却不肯同我说?实话,不就?是不信我?”
姜明婳心虚的往后挪了挪:“……你怎么知道的?”
“她离开的那条路不是回徉州的方向。”萧循之逼近,猩红眼尾愈发显得勾人:“为何不同我说?实话?你觉得我会阻挠你?”
“不是,我只是觉得不能完全将希望寄托在你舅母身上?,不同你说?是怕你觉得我怀疑你舅母的医术,没有不信你。”姜明婳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问题,反而将疑问抛了回去:“就?这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