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夫按照惯例来给她诊晨脉,见她气色不再萎靡,老头得意极了:“老夫就说你?这是?心病吧,如今郁气已除,食欲自然跟着恢复正常了。”
先前他这么说,姜明?婳都?不肯承认,但昨晚同萧循之的误会才一解开,她就能吃的下东西,饶是?她心里仍然不认同梁大夫的说法,也找不到理由反击,只能点点头:“是?,梁大夫医术果真高?明?。”
被她质疑了好几日的医术,诈然听到她夸赞,梁大夫更是?来了精神,一边给她写着新?的药方,一边喋喋不休道:“我第一天给你?诊脉就晓得,你?这个人最是?受不得气,脾气暴躁,爱钻牛角尖,人的身体也是?会受情绪影响,你?这样最容易伤及五脏,我给你?再开些平心静气的安神药,对你?身体有益……”
他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姜明婳就险些忍不住要反驳回去,但念着此次吃不进东西确实被他说中了,只能咬牙点了点头:“多谢梁大夫。”
正逢冬霜端着元宵进来,她也懒得与老头多说,端着碗吹了两下,用勺子舀了个白白胖胖的元宵送到嘴边。
梁大夫亲眼看到她吃东西,也忍不住笑道:“有胃口是好事,多吃些……”
话音未落,姜明?婳脸色一变,放下碗扭身弯腰,捂着胸口吐个不停。
但她早晨刚起,除了才咬进嘴里的一小口元宵,什么都?吐不出?来。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冬霜着急的替她拍背,春兰倒了杯茶水,追问梁大夫:“你?不是?说我们家小姐只是?心病,医好了便无碍了吗?这怎么还是?吃什么吐什么?你?这老头到底会不会治病?!”
梁大夫也懵了,他昨晚分明?问了萧循之,听他说姜明?婳吃了一整碗饭,菜也吃了不少,怎么现在又?吐了?
“不应该啊……”他不解的呢喃,又?重新?诊了次脉:“确实没问题了啊,难不成真是?晕船?我再开些能治晕船的药。”
姜明?婳本来就犯恶心,一听还要喝药,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连忙摆手:“你?可别给我开药了,我一听就忍不住要吐,喝不下去的。”
脉象诊不出?问题,她又?不能喝药,梁大夫也束手无策,姜明?婳叫春兰送他离开,自己趴在桌子上满脸菜色:“冬霜,你?说我真的是?晕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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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冬霜从?一开始就觉得这是?自家小姐找的借口:“……小姐自幼便最爱游湖,船舶画舫不知坐过多少次,好端端的怎会晕船。”
“不是?心病,不是?晕船,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姜明?婳嘴里发苦,也不敢动,一动就觉得胃里翻涌的厉害,趴在桌上唉声叹气了好一会,春兰送完梁大夫回来的时候她还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
春兰端着托盘,放了碗熬的雪白的汤,站在离姜明?婳几步远的位置,没靠近,道?:“小姐,李管事听闻小姐害喜厉害,特?意炖了甲鱼汤送来,说是?他老家的偏房,专治女子孕期没有食欲,小姐可要尝尝?”
这些天姜明?婳吃不进东西,也不出?房门,对外便说是?病了,食欲不佳是?害喜所致,免得叫人起了疑心。
“李管事?那不是?李氏的人吗?”姜明?婳扭头看了眼,汤上撒了些小香葱,颜色倒是?漂亮,可她眼里却只有最上层浮着的一层油花,看了一眼又?忍不住要吐:“端回去,也不用同他们客气,就说她李氏的东西我不敢喝,叫他们别费这个心思了。”
春兰单纯,还只当李管事送汤只是?献殷勤,可姜明?婳已经看出?,李管事只是?为了试探,她与李氏在明?面上都?已经撕破脸了,李管事不可能不知道?,若接了这碗汤,倒显得她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