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饭菜看似吃的干净,可春兰总是忧心忡忡的过来求他?。

“小?姐病的愈发厉害,饶是强迫自己用了饭,吃完也全吐的一干二净,这几日竟连梁大夫开的汤药也喝不进了,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总是昏昏沉沉的睡着,还请二少爷想?想?办法,再这么下去,小?姐的身体怕是要垮了。”

其实不用她说,萧循之每晚都趁着姜明婳熟睡时过去看过,她肉眼可见的憔悴消瘦,有时睡着睡着还会?突然惊醒,捂着胸口干呕个不停。

他?有很多次都想?上前替她端一杯水,或是帮她拍拍背,可他?知道,对姜明婳而?言,他?不出?现才是她最需要的。

这七日,他?每每躲藏在?暗处,看着她夜半惊醒后神情?怔然的坐在?床上,眼泪无知无觉的往下流时,心脏都疼的快要发疯。

又过了一天,姜明婳彻底吃不下东西,连白水进肚都呕了出?来,萧循之再不敢等下去。

是夜,孤月高悬,船舱内却灯火通明,姜明婳趴在?窗户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一望无际的水波,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

她其实没有那么矫情?,尤其是经过萧乘风这一遭,哪怕心里难受的厉害,也不愿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她就是吃什么吐什么,就是喝口水,也恨不得将胆汁都呕出?来。

她的手抚摸上小?腹,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从喝不下药的那日开始,她就有种诡异的直觉,她或许是怀上了孩子?,正在?害喜。

可梁大夫说她的脉象并无有孕征兆,坚持咬定她吃不下东西是犯了心病。

姜明婳承认,意识到自己喜欢萧循之这件事确实很让她痛苦,这几日她甚至听到萧循之的名字都会?从心底里觉得抗拒,或许说是心病也没错,但?她真的没有想?过要为了这点心病绝食啊。

她不肯接受自己是因为萧循之茶饭不思?,梁大夫又说她没有怀孕,思?来想?去,她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晕船了。

今日元宵,白日里船停靠在?临州码头,原是想?在?临州城待上两日歇歇脚,可临州城乃沿海地?区,姜明婳一下船,闻着码头上各类海鲜凝聚在?一起的咸腥味,险些将自己吐昏过去,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多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