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婳吃痛,手上一松,油纸伞从手上掉落,滚在雪地里染了一层白霜。

“你做什么?!”她疼的眼泪都快冒出来了,伸手去推萧循之,偏他身子坚硬如铁

春鈤

,任她怎么推都推不动。

“疼?疼就对了,我若再去的迟点,你这会连疼的机会都没有。”一想到那天她带血的手腕,萧循之就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语气更冷厉了些:“姜明婳,你说别人狼心狗肺,可全天下最狼心狗肺的人分明是你自己,现在你知道萧家娶你是为了扒骨吸血了,之前呢?你嫁给萧乘风之前,我是不是提醒过你他别有用心?你听了吗?当初你听不进去,现在又来指着我骂,你的脑子和良心一起被狗吃了吗?”

他眼眸被气的有些猩红,每个字都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姜明婳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也跟着怒了:“你什么时候提醒我了?这五年你拢共就回来十次,加在一起待了不到半月,见到我不是嘲讽就是无视,说什么提醒我,你是觉得我什么都不记得,觉得我好骗是不是?”

萧循之原本怒的厉害,可一听她将他五年回来的日子记得这般清楚,眉梢几不可查的轻轻上挑,随即松开她的手,又弯腰捡起地上的伞递给她。

“不用你假好心!”姜明婳抬手挥开他的手,一双杏眼已经蓄满了泪珠:“你走开,别靠近我!”

萧循之没跟她犟,将伞递给春兰,凝眸深深望了她一眼,到底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天寒地冻,雪下的愈发大了,她身上的烧才退了两天,再多冻一会,怕是又要昏上几日。

他懒得现在跟她计较,左右她这种忘恩负义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日后有的是机会同她慢慢清算。

他一走,姜明婳就抓过春兰手中的伞丢在地上,若不是腿脚不便,简直还想去踩上两脚,气道:“以后他碰过的东西都扔了!一样也不要留!”

冬霜春兰连忙低头称是。

姜明婳犹不解气,可人都走了,她想骂都没得地方骂,只能和冬霜春兰发牢骚:“他刚刚那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他嫂嫂,有他这么对嫂嫂的吗?这叫什么?大逆不道!”

冬霜点头说对。

姜明婳:“还有,他抓哪里不好?故意抓我手腕,你们听到了吧,他明知道我手上有伤,还故意摁我伤口?这叫什么?心术不正!”

“是。”春兰低头,不敢瞧她。

姜明婳继续:“还说什么提醒过我萧乘风有问题,明明就是在胡说八道,他这些年说的一字一句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提醒过我了?没有!一次都没有!但你们看他那个样子,说的好像是真的似的,我都要被他骗过去了!若是不知道的人听了,还真当是他和我说过,我却依旧一意孤行非要来跳萧家这个火坑呢。”

这次冬霜春兰不敢答应了,两人对视一眼,春兰小声道:“小姐……其实二少爷确实提醒过你。”

姜明婳愣住,歪头去瞧春兰,见对方表情恳切,心里一时有些犯虚。

萧循之说这话可能是假的,但冬霜春兰打小就跟着她,很多时候她坑害萧循之还是她两在旁边打下手,她们说萧循之提醒过她,难不成真有这回事?

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什么时候?”

“五年前,萧家送来提亲贴那天。”见姜明婳还是满脸茫然,春兰只好将那日发生的事从头说起:“那天夫……李氏亲自带媒人上门递提亲贴,你听说后便从老爷那里要来了帖子,拿到二少爷面前去了……”

她说的这些姜明婳倒是都记得。

那日她正在同赵有仪约了一众好友在马场玩,听萧家来人提亲,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萧循之哪根筋搭错了,要用亲事来恶整